明明未動,卻有股難以言喻的悲傷,“當年你拋棄我,對你來說用‘不過’二字即可形容了麼?”
顧松知也知道自己口不擇言,然尤清洄明顯偏向殷傲遺的做法讓他胸口妒火旺燒,假意沒看到尤清洄傷心的樣子,出口的話中帶刺,“比之殷傲遺所為,我看我所做之事,連‘不過’二字都算不上。”
“那麼,”尤清洄猛地閉上眼,“你可以走了。”
顧松知愣了愣,“什麼?”
“你一定要我很直接的告訴你,”尤清洄再睜眼,眼裡已是清的一貧如洗,語聲沉著有力,“滾,麼。”
瞳孔微縮,顧松知死死的盯著尤清洄,試圖在他臉上看出一絲話語出口的後悔,卻只看到了面無表情,目光驟然一鬆,顧松知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如你所願。”
言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尤清洄疲累的倒進被褥裡,覺得眼角有些溼。
彷彿要印證什麼,空氣中顧松知的味道還未散盡,已被殷傲遺侵入。
最初的驚異過後,尤清洄很快恢復平靜道:“有何事?”
眸子裡藏著不易察覺的緊張,殷傲遺幽沉的目光籠著尤清洄:“想告訴你,我恢復了二十七的職位。”
錯過殷傲遺看他的目光,尤清洄低聲道:“好。”
一時無人說話,四周又靜了下來,氣氛有些凝滯。
喉嚨動了動,殷傲遺嚥了口口水,打破僵硬的氛圍,“你,今日便將就一晚,明日我就另外給你安排住處。但若你喜歡這裡的話,我便另給顧松知安排住所。”
尤清洄低頭,隆起的腹部擋住了視線,看不到腳尖,“替我另尋一住處吧。”
尤清洄這一低頭,殷傲遺便只能看到他毛茸茸的頭頂,身著寬大白衫,大著肚子,如此模樣,自有一番脆弱的美態,惹人憐愛。思及寶貝清洄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殷傲遺便覺胸中湧動著難以言喻的溫暖與滿足。
頭腦一熱,殷傲遺便脫口而出,“住日暖閣好不好?日暖閣有偏院。我是說,你住主臥,我睡偏房,方便我…照顧你。”
尤清洄從殷傲遺深沉的眼中讀出了輕易不得顯露的拘謹緊張與期待,這般笨拙的示好只獻與他的薛小少爺麼?那時他以為他是他的仇人,便百般折磨他,如今他成了他的薛小少爺,他便對他這樣好麼…尤清洄不自覺走了神。
良久不見尤清洄反應,殷傲遺試探著叫道:“澍兒?”語氣中帶上了小心翼翼。
尤清洄當即皺了眉,“別這麼叫我。”
這名字確實承載了一段慘痛的過往——他將他的寶貝當成了他仇人,百般虐待。這正是他們之間巨大的癥結,之一。殷傲遺乖乖閉了嘴。
“沒事你就…啊!”尤清洄方想下逐客令,肚子卻忽然被重重踹了一腳,尤清洄止不住驚叫一聲,半隻腳踩空臺階,身體不受控制的往旁邊倒去。然此時他腦中竟閃過‘莫不是小寶貝不捨得他父親離開’這般荒唐的念頭。
殷傲遺放了十二分注意力在尤清洄身上,自然在第一時間便發現異變,順手將人接了個滿懷,還小心的避過了寶貝肚子裡的小寶貝。
今非昔比,尤清洄受一點傷,就好比在他心頭挖了塊肉。應當說,一直如此,只不過他先前該死的弄錯了物件。
當下神色著急,“怎麼了?”
尤清洄轉過眼,“沒事,小傢伙動了一下罷了。你放我下來。”
殷傲遺第一次在真相落實後表現的如此霸道,二話不說便抱起尤清洄朝裡屋走去。
將尤清洄放到床上,殷傲遺卻沒離開,反而兩手撐在尤清洄頭側,不斷縮短著兩人間的距離。他沒奢求太多,只想在尤清洄額上落下一吻,卻被尤清洄避過了。
尤清洄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