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人迎接新生的人。
最艱難的,莫過於活著的人。
該要報復麼?冤冤相報何時了不是空口說說而已。
真相,以及不原諒,便是最好的懲罰。
活著,日日在後悔中活著,就是最好的報復。
天空忽然下起雪,片片落了三人滿身,他們的表情莊嚴肅穆,他們的眼神恍若死寂,他們,在漫天飄雪中凝成最悽愴的輓歌。
很快,他們便悲傷不下去了。雪越下越大,甚至開始颳起了風,席捲起雪花,糊了滿臉,大地和天空之間成了雪的海洋。
顧松知和殷傲遺側過身替尤清洄擋住撲面的寒雪,風將他們的衣帶髮絲纏繞在一起,好像彼此間從沒有隔閡。
不過好像,也只能是好像。
由於風太大,顧松知說話不得不提高音量,“看來今日是走不了了。”
殷傲遺也接著道:“清洄,你先回馬車。”
尤清洄眯著眼,又看了眼那兩座墓,在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中邁開沉重的步伐。
殷顧兩人護著尤清洄到了馬車前,尤清洄一腳踩上踏板,傾身鑽入車內,待他坐定,車簾便被放下,他不禁愣了愣。
此次出行,尤清洄只帶了輛不算寬敞的馬車,殷顧二人千里追妻,為表誠意,更是隻身前來。
若將他安置在馬車裡,那兩人又當如何?
尤清洄撩開車簾,見那二人揹著他依舊站在風雪裡,肩頭髮上的雪已經堆積了起來。
一陣寒風怒吼著鑽進有了縫隙的車裡,直直的拍打在他面上,尤清洄微微眯眼,提高音量,“你們呢?準備怎麼辦?”
兩人聽到動靜回身,見狀趕緊將尤清洄塞回車裡。
顧松知:“你身體不好,小心著涼。”
殷傲遺:“無礙,不必擔心我們。”
尤清洄沒好氣,“誰擔心你們啊,我是怕你倆死了,我成了殺人嫌疑犯。”語畢,‘刷’的放下車簾。
殷顧二人盯著還微微晃動的車簾,一個唇泛笑意,一個眼波溫柔。
尤清洄若看到這般情態,定又要喊道:不要隨便腦補啊混蛋!
比起外頭,車內不知暖和了多少,尤清洄坐著坐著便打起了瞌睡,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帶他醒來,已是傍晚,雪已經停了。
晚霞浮在天際,為白茫茫的大地鍍上暖光。
但是,依舊很冷。
尤清洄爬出馬車,想活動一下筋骨,意外發現原來還是殘骸的地方已經有了新的地基,那二人正忙碌著,蓋房子。
兩人仗著內功強勁,擺在一處的木材稻草直接用內力吸過去,他們則藉著輕功飛快的上上下下,一幢比原先小一些的房子已經初具規模。
而且,這一切都是冒雪進行的,簡直是不是人的節奏。
尤清洄拖著步子緩慢的走過去,道:“你們這是?”
“這雪下得太大,雪積的很深,馬車難以行進,我們只怕得等到雪融的差不多才能走。”顧松知停下手頭的事,拍拍手,走到尤清洄面前,目光溫柔似水,“怎麼出來了,冷不冷?”
尤清洄搖搖頭,微微垂眸,“我們要住這裡麼?”
知他定是又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殷傲遺也走了過來,萬般言語,只匯成蒼白又無力的一句,“別難過。”
靜了半晌,尤清洄才道:“這村子似乎有問題。”
“我……”殷傲遺含糊其辭的帶過他先前來抓尤清洄的事,“之前查過。”
原來幾十年前,曾有個異教組織,教中信條皆是些極端思想,他們到處煽動百姓,吸收人加入,以天道試煉等為名,將短時間內讓人潛能爆發卻縮短壽命的藥餵食給教眾,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