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人問。
“總而言之,我們不能像這樣永遠頭頂懸劍束手待斃,必須從這種局面衝出去。”
“怎麼衝法?”
“聽著,設法和她見個面,儘量和她把話說清楚;你就這樣對她說:講和或打仗,隨您的便!我以貴族身份一言九鼎,絕不對您說三道四,也絕不做與您為敵之事;至於您,也應莊重發誓,對我保持中立:否則,我會去找相爺,我會去找國王,我會去找劊子手,我會煽動法庭對付您,我會揭露您是一個受過烙印懲罰的女人,我會對您提出起訴;倘若有人將您赦罪,那好,我也以貴族身份向您進一言,由我親手殺掉您!就像在某個牆角宰一條瘋狗一樣宰掉您。”
“我相當喜歡這種方法,”達達尼昂說,“可是怎樣找到她呢?”
“時間,親愛的朋友,時間會提供機會的,機會就是一個男子漢的雙倍賭注:善於等待機會的人,投進的賭注愈多愈能贏大錢。”
“話是這樣講,但得在暗殺犯和下毒犯的包圍圈裡等待呀……”
“怕什麼!”阿託斯說“直到目前,上帝一直保佑我們。將來,上帝還會保佑我們的。”
“對,上帝會保佑我們的,況且我們是些男子漢,我們生來總歸是要冒生命危險的。但她怎麼辦!”他又低聲加一句。
“她是誰?”阿託斯問。
“康斯坦斯。”
“波那瑟太太!啊!正是,”阿託斯說,“可憐的朋友啊!
我倒忘了你們曾經相愛過。”
“提她幹什麼,”阿拉米斯插話說,“你從那個死鬼壞蛋身上找到的那封信難道沒有看出來,她早就進了某家修道院!她在修道院挺好的,拉羅舍爾圍城戰一結束,我向你們保證,我打算……”
“好哇!”阿託斯說,“好!說得對,親愛的阿拉米斯!我們知道,你的心願是傾向宗教的。”
“我只不過是個臨時火槍手,”阿拉米斯自謙地說。
“好像他很久沒有收到他情婦的訊息了,”阿託斯壓低聲音說;“不過你不必在意,我們心裡都有數。”
“喂,”波託斯說,“我似乎覺得有一個方法很簡單。”
“什麼方法?”達達尼昂問。
“你是說她在一家修道院?”波託斯又問。
“是呀。”
“那好辦,圍城一結束,我們將她從那家修道院裡搶回來。”
“但還必需知道她在哪家修道院呀。”
“這話說得對,”波託斯說。
“但我在想,”阿託斯說,“你不是聲稱那家修道院是王后為她選擇的麼,親愛的達達尼昂?”
“不錯,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那好辦,波託斯在這件事上將會為我們幫忙的。”
“怎麼個幫法,請說一說。”
“還不是透過你的那位侯爵夫人呀,你的那位公爵夫人呀,你的那位王妃呀,她該是神通廣大羅。”
“噓!”波託斯伸出一個指頭壓著嘴唇說,“我相信她是紅衣主教黨的人,她也許什麼都不知道。”
“那麼,”阿拉米斯說,“我來負責打聽她的情況。”
“你,阿拉米斯!”三位朋友一起叫起來,“你,你怎樣打聽?”
“透過王后的神甫呀,我同他關係硬著呢。”阿拉米斯滿臉通紅地說。
就分手了。達達尼昂回到米尼默,三位火槍手前往國王所在的營地,他們需在那裡安排住宿。
全書 第四十三章 紅鴿舍客棧
國王十分急於親臨敵軍陣前,況且同仇敵愾討伐白金漢,他比紅衣主教更名正言順,所以一到軍營,便欲籌劃一切軍事部署,首先驅逐雷島英軍,然後加緊圍剿拉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