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的,都見到了。
格溫布里儘管黑著臉,但終究沒有說出取消行程這樣的話。
愛麗絲因此才更加頭疼,對格溫布里來說明知道是坑還要跳,大概是他最大的無奈。但得知地球和塞姆依不知達成了什麼協議,讓塞姆依堅持在地球上交易那個巨型生命機械體,愛麗絲也不得不借著此次機會替格溫布里跑一趟。想想穿梭機的貨艙內還蹲著一個不安分的大傢伙,愛麗絲覺得十分不安。她總覺得有什麼被他遺漏了。
看到阿爾瓦拿起蒐集來的檔案,她半是有意無意地開口問,
“這是什麼,研究得那麼起勁?”
“只是琴譜而已。”阿爾瓦簡單答到。
阿爾瓦拿著殘缺的樂譜,拿著一邊耳機,一邊調音,時不時地寫寫畫畫。這當然不止是琴譜而已。由於被變相軟禁,閒來無事的阿爾瓦蒐集了相當多的地球音樂樂譜,令他驚訝的是,他居然在古典樂中搜到了為數不多,他熟悉的曲本。
其中就包含了現在手中的《梁祝》。
由於時光過去已久,無論是紙質琴譜,還是光碟都殘缺不全,現在甚至早就沒有了讀取光碟的儀器。人們拼盡全力也只是還原了部分曲譜。不是沒有人嘗試過創作補完,不過皆因無法達到最佳效果而作罷。畢竟缺少譜曲者作曲時的心境心情以及想要表達的故事與情感,要還原曲子甚至要比還原一個作古的人還難。
但對於帶著另一個世界記憶的阿爾瓦來說,這並非難事。阿爾瓦不是沒有想過這世界也存在過自己曾經熟知的部分,只是時間太遠,無跡可尋,大海撈針似的盲目尋找也無益於自己的創作。但偶然一遇聽到那熟悉哪怕殘缺的曲調時,那種此曾相識的激動仍舊是難以言喻,他鄉遇故知般的暖泉湧入體內,讓阿爾瓦對這次地球之行又多了分期待。
這首曲子彷彿像是一個具有特殊意義的禮物。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地球。
阿爾瓦是這麼認為的。於是,他更加想要把曲子譜寫完整。
“不能總是這樣一專心就不休不眠,身體也很重要。”愛麗絲關心到。“還有約六個小時就到地球了,要抓緊時間休息。”
“我不困……”阿爾瓦剛說完,突然想起什麼,放下手中的調音器,揉了揉肩膀,“說起來,坐這麼久也有些累了,我到處走走。”
阿爾瓦剛起身,愛麗絲便想開口喊住他。阿爾瓦卻搶在她之前說,
“不準到B區,也不準間接聯絡B區的人,對嗎?”阿爾瓦聳聳肩,“我只是下去看看塞姆依那孩子。”
愛麗絲見阿爾瓦主動提起,也不好再說什麼,點點頭,“注意安全,快去快回。”
阿爾瓦扯動嘴皮朝愛麗絲笑了笑,走出了A區艙門。經過過A區與B區相連的過道,阿爾瓦停在B區的隔斷艙門門口。他沒有進去。頭上監視器正調準焦距對著他。金屬製的艙門沒有任何視窗,但靜靜站在門前,阿爾瓦卻彷彿能看到裡面熱鬧的場景。刺蝟頭帶著沒有被邀請的茱麗葉來了。不知從何時起,刺蝟頭總是對茱麗那麼上心。那位似乎和茱麗葉有過節的歌手也在邀請之列,兩個水火不容的人不知又會起什麼摩擦。格蘭就算看到也不會阻止吧,大概會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新聞。阿爾瓦站在昏暗的走道中,對著緊閉的艙門露出了他自己都為察覺的微笑。
不知道格蘭看到那些新聞會有什麼反應?
有沒有想要問的問題?
自己又該如何回答?
阿爾瓦又有些慶幸此時緊閉的艙門。轉身朝階梯下的貨物倉走去。
巨型的生物機械在聽到細微的聲響時,就在喉嚨裡發出轟隆隆的低聲咆哮,警告來人。待看清是阿爾瓦後,便趴下腦袋,溫馴了許多。蹭了蹭阿爾瓦伸過來的手,巨型的生物機械像動物幼崽般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