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記得,那個小男孩耷拉著腦袋,悲傷無助的眼神。
而其他的小孩則驚恐不已,蜷縮在鐵籠子裡面瑟瑟發抖。
我這個時候才明白,無意中看見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我當時害怕極了,感覺腿有點發軟。
我當時就想,趕緊逃離這個鬼地方,再也不要來這裡。
沒想到慌亂中,踢到了牆邊的一個垃圾桶。
這聲音驚動了裡面的人,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裡面的幾個人就從裡面衝出來把我圍住了。
我當時就想,這下完了,搞不好要被這些人殺害了!
要知道這些人乾的都是缺德事,他們最害怕曝光了!
他們開始搜我的身,把我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掏了出來,就連身上的一包紙巾都沒有放過。
他們開始對我拳打腳踢,我被打的鼻青臉腫,一身是血!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一張紙條的出現,我可能已經被滅口了!
過了一會,一個臉上有一塊刀疤的人拿著一張紙條問我這上面的聯絡人和我什麼關係。
我這個時候才想起,這張紙條是我來南方以前我大哥給我的。
上面記著一個人的名字和他的電話號碼,說是到了GZ有什麼事情可以去找他幫忙。
這個人和我大哥是戰友,都是偵察兵出身。
79年的時候一起去過南邊打過鬼子,是過命的交情!
這些人看見紙條上面的電話和聯絡人,估摸著是起了貪婪之心,想要敲詐一筆贖金。
他們把我關進了鐵籠子裡,和那個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小男孩關在一起。
他們拿著我的那張紙條出去了。
不用猜都知道,這些傢伙是出去聯絡我哥的那位戰友了。
那個鐵籠子只有一米二高,我身高一米六八,根本沒辦法站直。
只能是佝僂著腰坐在鐵籠子裡面。
鐵籠不是很大,也就一米來寬左右。
兩個人擠在一起,旁邊就是臭氣熏天的便桶,裡面甚至還能看見白色的蛆蟲。
當時我的胃裡是翻江倒海,噁心的只想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幾個人回來了。
看的出來,他們的臉色很難看。
回來以後,他們就把我從鐵籠子裡面放了出來。
還給我道歉,說是一場誤會!
我誤會你媽!你把我打成這樣!
不過即便是心裡恨得牙癢癢,我還是強裝笑容,大度的說算了。
這個時候,我已經猜到,肯定是我哥的戰友出面了!
要不然他們不會這麼輕易放了我。
他們把所有的東西都還給了我,還額外給了我一千塊錢,說是一點心意。
我當時就想,我哥的這個戰友果然牛逼,連這些人都怕他!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我哥的戰友叫楊文,是火車站一帶有名的混子。
他從部隊退伍後因為沒有工作,就跑到南方來打工。
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在GZ火車站混上了,還拉起來一幫人。
因為敢打敢拼,很快就在火車站一帶混出了名氣,圈裡人都叫他“文哥”。
火車站這個地方魚龍混雜,自然地下勢力也不少。
記得火車站當時有四大幫派,分別是東北幫,四川幫,湘南幫,潮州幫。
文哥就是當時“湘南幫”的領軍人物。
那個時候在火車站討生活的人,都必須給他們繳納費用,其實說白了就是保護費。
這些人一打電話,他們才知道碰上了硬茬子。
文哥的面子他們還是要給的,我也因此逃過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