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為你超渡。”
梁癲道:“像我這種人,己練成不死真身,你聽過我們南天門的開山祖師吧,他年僅十三,已為妖魔附身,求生不得,求死不得,但他忍苦修道,十三年內足遍西域康藏,二十六歲,大復回原,並通曉各種制魔伏妖之法,為人解苦救難,成了活菩薩。這就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我不讓你和姓鐵的這等妖魔施示,我又如何伏妖降魔?天不容人,是因為人太渺小。天不容我,是因為我太偉大。”
蔡狂道:“你這些只屬於孩童的把戲。我們五澤盟,磅礴天地,舉凡日月、星辰、雪雹、雷霆、風雨、山川、陵谷、草木、鳥獸、乃至萬物、幽靈、巫鬼、神仙,無不為我們大法力之所用,治病安國、占卜休咎、拔除邪祟、求雨祈福、禳災驅鬼,都可用符咒奇術行之。我早已得到蓮生活佛的‘得乖空遊行成就’、‘得攝召藏形成就’,‘得本尊大光明成就’同時遙灌,入諸佛海會,自入昆盧性海,已經是大持明金剛阿闍梨耶,得無上智,一切成就,是無上上師,你的輩份,根本不必跟我相提並論。”
梁癲解下腥紅僧帽:“我是昆盧遮那,破瓦開頂,生死自主,有此為證。我是真正金剛上師,你一味耍狂,驕慢瞋憤,是個自封假上師!”
蔡狂道:“別說閒話了,你要比,就得現出原形,我饒不了你!”
梁癲:“也罷,出手吧,大家都等不耐煩了。”
兩人眼下就要動手,梁養養惶急叫道:“爹,你們真的要打?”
蔡狂結印躍坐,百會三寸之上,微綻藍光。
梁癲仰望青月,漸漸身上發白。
奇怪的是,他身色愈白,蒼穹之月已漸回白,而蔡狂的刀反而轉回青綠。
蔡狂雙眉緊鎖,雙手合十,指頭交叉,放天心之上,念金剛薩真言:“嗡波汝藍者利。”
唸到第七遍時,鐵手在旁,也不免心神震盪,彷彿隱約看見金剛薩錘、韋馱護法尊天菩薩,手持降魔法寶,幻化四身:一尊於行者前方,一尊於行者後方,一尊在行者左方,一尊在行者右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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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蔡狂以手印自天心、喉、心分按左、右肩,觀自身如獅子臥,全身發赤,身紅不見。
鐵手定心神,知他正施“披甲護身法”來反彈以“大日神功”帶動諸天的大威德金剛、上樂金剛、喜金剛、時輪金剛、穢跡金剛諸尊來力守自己自月華幻化聚合的“小月刀氣。”
眼看刀色又漸漸轉白,月華又逐漸發綠,梁癲眉發皆如千蟲蠕動,手印變換,身姿轉移,整個人似入瘋魔,口中急念金剛百字明咒,身上發出大清淨血光,七竅身心,全然放空,心光合一,妙根妙聚,以不二成就和無上密,請奉諸天部本尊護法:不動明王、降三世明王、軍荼利夜叉明王、金剛夜叉明王、孔雀明王、馬頭明王、步擲明王、無能勝明王、大元帥明王、五大力吼明王,破除諸災九難,以金剛性伏魔,入三摩地,守三昧定,起大飛揚。
看來,這月下二人,似各自跌坐入走,但他們所奉行觀想的守護金剛、本尊菩薩,正在兩人的意識空間裡鬥個天翻地覆,殺得飛砂走石。
兩人靜坐相對。
突然,地底裡發出暴龍游走之聲,似要破上而出,又像火山噴發,地底岩漿將要奪空迸射。
石階陡然裂了,裂得甚速,裂縫自蔡狂先前一刀過處,陡然裂陷擴大,就像用力撕扯一件衣帛一般,裂縫深黑,遽不可測,且傳來雷神碰上金剛般的惡鬥之聲。
不一會,便完全靜息,刀口上青光大盛。
然後天空之中迅疾傳來風雷交擊之聲。然而月仍當空,時青時白,隱約星空,但交集著的都是電巖雨石、雷火迸鳴之聲。
又過一會,風雷漸漸隱去,蔡狂的刀,清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