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路趕程,他們還是詢問、交流了一些要事:
“你的傷不礙事麼?”
問的是諸葛。
他一路仍關心大石公的毒傷未愈。
——至於哥舒仇眠,只是虎口震裂,並無大礙。
只不過,連哥舒仇眠都得虎口為之撕裂的“針”,也委實駭人聽聞,大家心頭上難免蒙上陰影。
“無礙事。得懶殘、諸葛聯手,天大的傷也能鎮得住。”大石公道,“不過‘將軍令‘是很可怕的掌力,一旦遇上,大家千萬得要小心。”
“主要還是你用‘溫書大法’先行解開了活栓,使毒力無所遁形。”諸葛先生嘆道:“要是別人中了這掌,恐怕早已不活了。”
“問題這掌法,我看凌落石也還未完全練成,已經那麼厲害了——”大石公道,“如果完全練成,不但我不是他對手,只怕跟舒莊主兩人聯手,也遠非其敵。”
舒無戲卻一味不忿氣,“那廝行事行惡、做事做絕、當人當獸!這種人能練成‘將軍令’!?我去他媽的叫天王!”
哥舒仇眠在一旁咕噥道:“叫天王有好幾個,有大有小,有男有女……也不知他操的是哪一個。”
諸葛小花卻憂形於色:“凌驚怖的確是個可怕的敵手——卻不知他的‘將軍令’和‘屏風四扇門’有何破綻?”
“破綻?恐怕沒有。”大石公補充道,“不過,我中過掌,知道關鍵。”
“關鍵?”
“關鍵就是:”大石公道:“水。”
“水?”
…………
“京城的局勢,還有兩個隱憂。”大石公在大家已逼近京畿路上之際,說出了他的擔心,“要滅一點堂的重要高手,來的很多,不只是凌落石,我耽心還有淒涼王和林靈素,以及三鞭道人。”
諸葛小花對“淒涼王”這名字最為震動:“以他之尊,出手物件向來也是至高至尊,卻是為何要來冒這趟渾水?他來了,他幾個手下大將必至,恐怕極不易對付,他這種人,自有他的俠義英雄處,我也不想對付。”
大石公沉吟不語。
“崖餘。”
這次是舒無戲開的腔。
“餘兒!?”
道旁愈來愈密集的人家和燈火,諸葛小花臉上的陰霾卻是更加沉重難紓。
“我看他們還是為滅一點堂而來的。”舒無戲又啐了一口痰,“我操他個萬人敵!這些人裡一定有人洞悉了崖餘的身世,他們是決不讓他活下去的。”
諸葛正我長嘆道:“那就麻煩了。”
“還是那一句:忍見人間英雄老,不許紅顏變白頭——望大家都能深記。”
哥舒仇眠卻道:“我只希望他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便好,這樣至少好應付一些。不然,皇帝老子和餘兒,至少得要死一個。”
諸葛小花問:“另一個隱憂呢?”
大石公答:“蘇夢枕。”
舒無戲道:“雷損。”
諸葛正我問:“他們怎麼了?”
大石公嘆道:“‘金風細雨樓’的蘇公子,還是‘六分半堂’的雷副總堂主,好像也參與了這件事。”
諸葛正我長嘆道:“怎麼麻煩的事老是這麼的多!”
“因為活著的人總有麻煩。吃飯麻煩。買賣麻煩。當官麻煩。當平民更麻煩。大便麻煩。小便更煩。做男人煩。做女人煩。,男人要找好女人煩。女人找好男人煩。根本無一樣不煩。”舒無戲笑嘻嘻的道,“只有死人才不煩。我們煩惱,正好證實我們還活著。”
不過情勢也真的夠煩。
因為他們那時還未料到一入京師,就竟然會跟“金風細雨樓”、“六分半堂”有浴血戰。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