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一看像一條線那樣才行!”
幹活開始了。二十多個人中秀菊按了最後一趟,她就像做數學題背公式一樣,口裡念道著老農的教導;一棵一棵的挖。她挖的很認真!質量也很好。可是她一會兒就讓別人拉下很遠了。她急的不光用工具挖;而且也用手拔;急的滿頭大汗!儘管她是在急追緊趕;可是當大人到西頭時她才僅僅挖到了地的一半。
地的西頭是靠一條南北大公路。秀菊抬頭一望:大人已在樹底下坐著涼快了;比她大一點的幾個姑娘也先後快到西頭了;她的哥在站在地西頭向她大聲喊:“菊!先到地頭涼快一會再挖吧!”秀菊看看哥但不回話;依然低頭挖自己的苗。
秀菊的哥名叫王建國,今年十八歲。中等身材;方方的臉、濃眉大眼、高高的鼻子,是個很正氣的青年。他平時對他身邊的一切人都好;對自己的弟妹特別好。叫別回,他早給秀菊接趟子了。可是不知是何原因?他這會沒有,大概是嫌妹妹拉的趟子太長了吧?
大人休息一會;就又下手開始向東挖苗了。等領頭的把頭跟幾個男人與秀菊碰頭時,其中有幾個人與秀菊開玩笑說:“還說大話不?你信著幹活跟說話那麼容易啊?快挖到西頭回家吧!我們挖到東頭就回家去了!小心叫老鷹叼了你去!哈哈、哈哈!”秀菊覺的臉上一陣陣發熱!她知道自己頭裡說錯了話,現在才被別人取笑的。她心中深感羞愧!可是她一聲不出;只是低頭使勁挖苗。當她到西頭時大人已到東頭了,並開始陸續回家去。秀菊的哥也到東頭了,他還是沒給妹妹接趟,他只是用手舉起挖苗的工具,向秀菊搖擺著大聲喊道: “晌天啦!先回家吃飯吧!吃飯後再來挖吧!”說完扭頭就走了。一時間若大的坡內只剩下秀菊一個人。
這會秀菊真的哭了。她用牙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紅紅的臉上已分不清淚水與汗水!她用勁一擦臉;臉上又多了些泥巴!她什麼也不管、只是任性的向東繼續挖苗。這天中午,她一個人在坡裡挖苗大約三個小時,當她到東頭挖完她的第二趟苗時,時間已二點多了。。可是;她那紅紅的泥巴加汗水的臉滿意的笑了。她對自己說:“質量還好,到底與大人挖的一樣多了;這樣大人不會再笑話我了吧?”她快步加小跑的向家走去;心情像凱旋歸來的戰士那樣高興!當她回到村裡時;也正是社員又集合上坡的時候。她回家草草的吃了點飯,馬上又上坡挖苗去了。
大人似乎被秀菊這種倔強感動了,自這以後再也沒有人取笑過她,只是在她跟不上趟時“把頭”就對幹活的人說:“快給這‘小尾巴’接接趟一塊歇吧!”因此,她又得個外號──小尾巴!只是大家幹完活休息時,總是要求她唱一支歌給大家聽。這事對於秀菊來說太容易了。她本來是個活潑的、又愛唱、又愛跳的女孩,只是她退學後、怕大人笑話她她才不輕易唱。既然大家想聽,她就有求必應。她唱她最喜歡的歌:“小鳥在前面帶路………我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她唱完後,社員說她還想上學,放不下學生的架子。於是她就又唱‘藍藍的天上白雲飄!’她也很喜歡這首歌。這首歌是她剛上學時徐金蘭教的第一首歌。社員也很喜歡聽這首歌。從此她真成了大人的小尾巴,拔麥子、鋤地、掰煙等,樣樣活她都能幹了。秀菊與社員之間的關係越來越親密了。
秀菊回想到這裡,閉上眼睛、抿著小嘴笑了一會,心想:幹農業活雖說累了點!但是大家一起說說笑笑的倒也挺痛快!她隨著記憶繼績想下去:她記的去年是個豐收年景。秋後收果實的時候了,社員心裡有說不出的高興。秀菊忘不了分穀子的那天晚上,睛朗的夜晚,明月當空,閃閃的星星特別明亮!秋風輕輕拂面,藍藍的天空中不時飄來一朵朵蓮花般的白雲。社員們都手拿麻袋與布袋,臉上掛著掩示不住的笑容到生產隊場院中分穀子。國家的公糧交了;並且還交了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