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孃的名譽,決不可被外人聽去,古人對女子的要求不同於現代,古人對女子的要求是極其嚴苛的,若被傳出有違名譽的事兒,即便不是真的,日後也會被人看低,所以,她不會讓外人聽到那些混賬話,當然,她已做好安排,絕不會再讓他們有機會說那些混賬話!
穆家父子一門心思的惦著那一百兩銀子,哪裡顧得上采薇眼中閃過的殺氣,見她邀他們進去談,只道是有戲,都喜不自勝的跟了過去。
一進後院兒,父子三人的眼睛就不夠使了,他們探頭探腦的看著這棟兩進的青磚大瓦房,又看著站在屋門口的二房一家,各個都錦衣華服,被眾多的僕人簇擁著,不禁又是驚詫,又是嫉恨,轉念間又貪念橫生,恨不能將這一切都奪過來,再把這該死的一家子趕回穆家村!
“夫人,您請坐!”
劉嫂子極有眼色的進屋搬了一張帶著軟墊兒的椅子,放在了杜氏的身後,畢恭畢敬的請她坐下。
春柳隨即將茶獻了上來:“夫人,請用茶!”
穆仲禮看著杜氏坦然自若的坐了下來,接過丫鬟獻上的茶杯,低頭啜了一口,連個眼神兒都沒有施捨給自己,不禁又氣又惱!
這賤婦,昔日裡見了他,慣是低聲下氣的,這會子倒拿喬作勢起來,還真當自己是什麼夫人了,見了他,非但兩個招呼都不打,連屋門兒都不讓他進,甚至連把椅子、一杯茶都不肯給他,擺明了是不給他臉,等會兒他把事情鬧開了,看她還敢不敢得意?
遂冷笑道:“弟妹如今算是富貴了,就瞧不起咱這些窮親戚了嗎?我們爺仨起大早冒著嚴寒趕來,好心給弟妹送信兒,弟妹就是這樣招待我們的?”
杜氏抬起眼,把茶杯遞給丫鬟,用女兒教給她的神態,淡聲道:“那日咱們已經說好的,大房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許踏入我家門一步,不許找任何理由和介面和我們往來,難帶你忘了嗎?還是你想毀約?”
穆仲禮一噎,沒想到他把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杜氏會不好奇的問問他出了什麼事兒,卻直接開口責備他失言,原本他還準備賣個關子呢,看來是賣不出去了。
於是,開口說道:“知道弟妹不想見我們這些窮親戚,但聽說前幾日弟妹跑到鎮上和一男子私會,被張屠子碰上,不知為甚爭風吃醋起來,張屠子被打折了幾根肋骨,至今躺在炕上還起不得身,族長以為這事兒敗壞了穆家的門風,要開祠堂將弟妹逐出穆家,事關重大,所以我才特意來找弟妹商量商量解決的辦法。”
“什麼?你們,你們含血噴人!”
杜氏被氣得一下破了功,完全忘記了女兒教她說的那些話,渾身亂顫的指著穆仲禮,臉都氣白了。
穆崇才揉了揉腫的只剩一條縫兒的眼睛,帶笑不笑的說:“二嬸兒,你別怨族人懷疑你,這才幾天的功夫,你就住在深宅大院兒裡,呼奴喚婢,穿金戴銀了,要是沒男人幫襯你,你一個婦道人家,怎麼得來這些東西?”
“如此說來,你們是確定我娘不貞了?”采薇扶住氣得說不出話來的孃親,冷聲問著。
“哪裡哪裡,我們自然是相信弟妹的,只是族長那裡不好交代啊!”穆仲禮回答。
采薇冷笑道:“那麼,你們來這裡是什麼意思呢?”
穆仲禮轉了轉眼珠,說:“老爺子的意思是,家醜不可外揚,讓弟妹多拿些銀子出來給族長,好歹讓他別把這事兒鬧大了,否則,將來老二還有什麼臉做人,況且,薇姐兒和菲姐兒眼瞅著到了說婆家的年紀,要是弟妹傳出這樣的閒話來,哪家好人家願意與咱們攀親?”
說到這兒,穆仲禮真是得意極了,他就不信,事關自己的清譽,丈夫的臉面,孩子們的親事,杜氏這賤人還能捂著那些銀子不放,還不得乖乖的把銀子拿出來,消財免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