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殺手也罷,都沒有過真正在地層生活過的經歷,所以這偷雞摸狗,爬樹掏鳥蛋,下海來抓魚,對朱晨桓來說,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朱晨桓回頭看了看朱公公,朱公公胖臉一紅,連忙搖頭。朱晨桓皺眉,斜著眼睛看向酒樓,朱公公倒退一步。朱晨桓再皺眉,神色頗為不善,朱公公長嘆一口氣,臉都皺成麻花團了,然後點了點頭,彎下了腰,彷彿瞬間老了幾十歲。
朱晨桓臉上終於綻放出歡樂的笑容,他摸了摸乾癟的肚子,便大搖大擺向酒樓中走去,朱公公委屈著臉嘆了口氣,一雙小眼睛似是不經意間向周圍掃了掃,然後也跟了上去。
店小二正在勤快的端著酒菜,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小二,上菜。”
“好嘞,客”
小二習慣性的高聲答道,他轉過身,看到朱晨桓與朱公公一身破布麻衣,未說完的話直接就咽回到嗓子眼裡了。
“兩位,吃點啥?我們這裡的饅頭很甜,茶水免費,我建議你們可以來三五個饅頭,就著茶水喝也能吃飽。”
雖然朱晨桓二人看著像落荒的乞丐,但小二也並沒有痛打乞丐,這寧康城是石玉國邊疆的最後一座城,每天都有逃荒的人進來這裡,偶爾酒店的掌櫃發些善心,還會施捨一點饅頭米粥,看著多了,小二雖然對這些沒有銀子的傢伙看著不太爽,卻也始終沒有真的惡言相向過。
就像他的掌櫃說的:“別看我今天浪費了一些饅頭,誰也不知道這無數的逃荒者中未來有沒有人就飛黃騰達了,只要有一人有錢有權了,老爺我這饅頭就沒有白給。”
小二不懂得這些大道理,但掌櫃的可是讀過書的,他說的多數都沒差。
朱晨桓一路經過無數酒店,除了一開始自己穿著富貴外,其餘人都跟趕蒼蠅一樣趕著自己,這小二對自己這麼客氣,倒也是頭一個。
朱晨桓看向朱公公,朱公公小臉都皺成一朵花了,只見他伸出蘭花指,道:“小二,好酒好菜上著,別看我們穿成這樣,一會肯定會有人來送錢的。”
小二略有狐疑的看著兩人,如果只是幾個饅頭的話,他們沒有錢那也就算了,反正也沒幾個子,但好酒好菜,沒錢可就不能這麼容易解決了。
朱晨桓笑著擺了擺手,然後指了指自己腰間佩戴的那唯一一枚還算值錢的皇家玉佩,道:“如果沒人送錢,這個抵押。”
小二這才轉身離去。
朱晨桓笑著看向朱公公,“老豬,多虧你有先見之明,以後騙吃騙喝可都靠這玉佩了。”
朱公公聽得朱晨桓誇他,笑臉都笑成一朵花了。
不一會,酒菜上齊,朱晨桓肚子早就叫的厲害,也不與朱公公客氣,拿起筷子就架起一塊肉來,放到最終,酥軟不膩,仔細一嚼,唇齒生香。好肉,真特麼好吃啊!幾乎半年沒有嘗過肉味的太子殿下都快要幸福的流淚了。
老豬與太子殿下也不生分,在這桌子上沒有什麼貴賤之分,兩人拿起筷子,就是一頓風捲殘雲。
外面不知何時飄起了小雪,雪花點點,落到地上便化成了水滴,但無數的雪花落下,水滴卻成了冰渣,而這些雪花,也便不再融化。
入冬以來第一場雪,就這樣飄了下來。
街上行人突然減少,也不知道是不是下雪的緣故,這天竟然有些陰沉,朱晨桓吃著吃著,店裡的食客都不知不覺間陸續離開了。
小二站在門口,望著兵甲羽林快步朝這裡走來,神色有些慌張,他又看了看仍在大快朵頤的彷彿乞丐的一老一少,猶豫了片刻,終究是跺了跺腳,從朱晨桓桌子旁跑過,碰掉了一個盤子,盤子落地,發出嘭的一聲脆響,碎成八塊。
朱晨桓隨意的用手擦了擦油膩的嘴,沒出意外,手也油膩起來,但他卻絲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