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飛身躍進坑裡,將花鹿挾在腋下,腳下使出鵬程萬里,在坑壁輕輕一點,跳了上來。
小鹿見到母親得救,又叫了起來,婁之英將花鹿放在地上,輕拍它的脊背,道:“去和你的孩子團聚罷。”那鹿死中得活,撒開蹄子奔到子女跟前,回頭望了一望,轉身帶著小鹿沒入林中。
婁之英盯著坑邊枯草,忽然心裡一動,把它們都堆在坑口,將其半遮半掩,這才重新爬回樹上,虞可娉見了他的舉動心中納悶,疑道:“大哥,你做甚麼?咱們還不走嗎?”
婁之英道:“餓虎捕食,並無一口不吃便藏匿獵物的習性,而那陷坑又深又平,絕非自然形成,野獸也斷無本事挖掘,是以我猜是有人馴獸,特地讓老虎來捉活鹿。”
虞可娉道:“嗯,適才我也想到了這一層,只是葉氏兄弟說了這裡方圓百里並無其他人家,而聽他倆口氣,葉家也不會有人敢到這谷裡來,卻不知此人是誰,難道便是葉氏兄弟的那位師傅?”
婁之英搖頭道:“我也不知,但葉氏兄弟如此懼怕這裡,想來不會是他們的至親,這人既能馴服猛虎,本領必定高強,眼下不知他是敵是友,我不敢冒然相候,只好重新躲回樹上,待他來了再說。”
虞可娉登時明白了他的心意,道:“好,咱們便等這人過來,若果真是個明事理的,便向他打聽朱小姐要尋的那人線索。”
蔣韋在另一棵樹上聽得不太真切,卻也知道二人是在商量暫不下樹趕路,似乎要等候什麼人過來,心裡雖然忐忑,畢竟不敢多嘴催促,只好緊緊抱住枝幹,心裡倒盼無人過來才好。如此等了一炷香功夫,但覺陰風陣陣襲來,林中突然傳來一聲低吼,草叢一分,適才那隻猛虎率先跳出,它身後則跟了另一個東西出來,三人藉著月光一瞧,不禁瞠目結舌,直驚得說不出話來。
原來老虎身後跟了一物,渾身生滿了棕紅毛髮,額頂微微凸起,宛如長了一隻肉角,一雙眼睛好似兩盞紅燈,竟是直立著走來的,婁之英等三人從未見過這等怪物,嚇得大氣也不敢喘。那怪身高丈餘,生的肩寬臀厚,胸前有兩個肉球,走起路來巍巍亂晃,體態形貌極其像人,卻比人大了足有一圈,高了足足兩頭。老虎引著怪物來到坑旁,將枯草盡數撥開,向裡一張,見坑中空空如也,這一驚非同小可,直嚇得團團亂轉,慌做了一堆兒。
那怪也向陷坑看去,見裡頭並無獵物,猛然大怒,兩隻燈籠般的眼睛射出寒光,盯著老虎在看。老虎此時已癱倒在地上,就聽股下水聲潺潺,竟嚇得屎尿齊流了。那怪肝火更旺,突然揮動臂膀,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巴掌擊在老虎頭上,登時便將它的脖椎打斷,猛虎哼也沒哼一聲,四肢突然鬆軟了下來,竟當場氣絕了。
樹上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尤其婁之英深知民間常說,老虎乃銅頭鐵尾豆腐腰,頭骨最是堅硬不過,便是學過武功之人,也無把握輕易將猛虎擊斃,但這怪居然一掌便把虎頭打斷,足見膂力之強超乎尋常,而它究竟是人是獸,卻也分辨不出。那怪打死了老虎,並不離去,而是左右張望,挺起鼻子亂嗅,猛然間轉過頭來,月色下瞧得分明,見樹上赫然趴著三個活物,於是怪叫了幾聲,邁開兩條長腿,向著三人奔去。
蔣韋嚇得哇哇亂叫,那怪吃了一驚,旋即勃然大怒,衝著他所在珙桐撲了過去。蔣韋哀嚎道:“婁少俠救我!”婁之英看的真切,見那怪奔到樹下,想要蹦起攀爬,無奈體型過於龐大,只跳了二尺來高,雙臂吃不住身體重量,只片刻便從樹上滑落,於是便道:“葉大哥曾說遇到危急便爬樹避難,想來此物笨重,上不得樹,蔣大哥莫怕!”
蔣韋見那怪物在樹下齜牙咧嘴,一張長臉若猿若人,彷彿野獸成精一般,明知它攀不上來,但心中仍害怕至極,索性緊閉雙眼,死命抱著枝幹不放,就聽砰的一聲悶響,珙桐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