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老妻,慕容淵便一臉頭疼,&ldo;你阿孃那兒,你不用管,用度都是從我那裡撥,她不知道。&rdo;
慕容叡聽到這話,才露出笑容。
慕容叡將平城的事料理妥當,然後跟著慕容淵一同南下洛陽。
洛陽離南邊比較近,路途又遠,比不上前兩次出遠門那麼輕鬆,走走停停將近兩個月,才到洛陽。
明姝懨懨的坐在車裡,出門的時候挑的不好,天熱的時候幹什麼都要比平常要辛苦,在平城的時候不明顯,就算再熱,她也坦然自若,連冰塊都用不上。
可是越南下,就越發感受到如浪的酷熱,到了後面沒有冰塊夜裡都無法安眠,可是冰塊這種奢侈品,不是哪個驛站都能有。一路上是真吃了不少苦頭。
車內的銀杏聽到外面人喊,馬上掀開車窗,聽了兩聲,馬上滿臉欣喜撲到明姝身邊,&ldo;五娘子,到洛陽了!&rdo;
明姝這才有了點精神,兩眼生出光輝,銀杏把窗戶開啟,外頭炎熱的風頓時灌入。外面此刻驕陽正盛,可是車馬絡繹不絕,不少還能見到胡人們拉著駱駝,在烤的滾燙的路面上前進。
明姝掀了車廉,車隊正在排隊入城,高大的城牆矗立在前方,城門洞開,接納四方來客。
那城門高大巍峨,氣勢之大,要遠遠超出平城。明姝呀了一聲,不禁四處張望。四面幾乎都是進城的人。偶爾眼角餘光瞥見一輛馬車路過,也是裝潢精美,甚至車廂四角垂下的流蘇都在陽光下發出細微的光。
果然這地方權貴多。
沒等她看夠,有馬蹄聲傳來,近了是慕容叡騎在馬上,他是個在北面長大的人,到了南邊,也被這熱浪弄得頗為狼狽,經過這些天的曝曬,原本雪白的肌膚也微微泛起了茶色。男人不好和女人一樣鑽到車裡,他到現在都是騎在馬上。
&ldo;嫂嫂還是把車廉放下來吧,陽光正盛,要是曬傷就不好了。&rdo;他一把拉住韁繩,拉的寶馬不滿的揚起頭。
明姝看他額頭的汗珠子流淌下來都在臉上流下幾道印記,她仰首問,&ldo;小叔要緊嗎?&rdo;
說話間,慕容叡又是一陣汗如雨下。
慕容叡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ldo;無事,這些天我早就已經習慣了,嫂嫂還是進去吧。&rdo;他看了一圈周圍。
明姝無奈,只好坐了回去。
坐到車裡,生悶氣,&ldo;還不是怕人看我,還說甚麼怕我被曬傷,就是怕有人看到我。&rdo;
銀杏一面開啟車窗,好通通氣,外面熱浪滾滾,車內給太陽烤的也滾燙的。加上路途上也沒有冰塊,人在車裡還更難受一些,好像被擱在火架子上面烤。就差兩邊刷層油就是能上桌的肉了。
&ldo;二郎君那也是為五娘子好,畢竟五娘子生的美,要是被哪個別有用心的看了去,說不定要生出事端來。咱們才來洛陽,還是小心謹慎的好。&rdo;說完她又壓低聲音,&ldo;二郎君這事吃味呢,洛陽有那麼多富家少年郎,要是五娘子的魂被哪個勾了去,他豈不是要急死了。&rdo;
銀杏的揶揄讓明姝終於舒暢了些,她悶聲笑。這麼點歡暢,終於把煩人的炎熱給驅逐出去點了。
入城之後,就直接去之前在洛陽的宅邸去了。慕容家在洛陽也有宅邸,只是平日裡慕容淵在外做官,也難得用上而已。
進去之後,慕容叡下馬過來迎接父母,慕容淵叫他到後頭去看看劉氏如何了,明姝此刻已經下車,在車邊扶住劉氏的手,劉氏下了車,在門前打量一下,有點感嘆,&ldo;這麼多年,模樣都變了。&rdo;
慕容叡趕過來,帶著滿頭的汗珠,&ldo;阿孃,進去吧,外頭日頭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