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有用的嘛……不過不要停下來,趕快繼續畫啊!這堆是要畫點畫的!快!”
看來綁架犯們依然還沒搞清楚我的身份,而忙地無暇分身的玉哥也並沒有幫我澄清事實(可能甚至連幫我去澄清的意思都沒有),我只好流著眼淚詢問:“請問……什麼是點畫?”
“死兼職生,怎麼什麼都不會!沒空教你了,自己去研究吧!”
大叔拿起本比磚頭還厚的漫畫書砸到了我的腦門上,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它從頭上拔出來,趕忙翻開書,哦~~~~原來所謂的點畫就是這樣啊!
我趴在桌子上,一點一點地臨摹書裡別人畫的點畫,好不容易全部畫完了,又被一堆新飛來的稿子砸得血湧,這次居然又是畫什麼效果線的。唉,再翻開漫畫書,效果線是……
儘管心有不甘,可是,看到大家如此忙碌一起努力的樣子,我就不忍心離開。
也許是一個人太久了,我其實很喜歡這種大家一起為一個目標而努力的感覺。
雖然很累,雖然一團混亂,雖然總是被人砸得冒血。
可是,感覺好舒服。(我果然是M嗎……汗)
背景,彩稿,效果線,點畫,塗黑,網紙,擦鉛筆線……當最後一張圖也OK時,已有半數人倒在地上可以直接為他們唸經超渡了。
“一共48張,全部OK!老師,辛苦了!那我先走了。”
從十一點開始就一直像個資本主義包工頭般監視著現場的責任編輯終於滿意得點點頭,看也不看現場一群吐血倒地已一隻腳踏過奈河橋的大漢們向他伸出求救的手,拿著原稿飛速離開了。(所謂過河拆橋,原來就是編輯的專用形容詞)
我看看鐘,已經快十二點了。好累,好虛脫,看來今天也無法複習功課了,還是早點兒睡吧。
正想離開,突然背後的玉哥一聲低吼。
“怎麼了,老師?”那群死屍們頓時又光輝燦爛地彈跳起來,緊張得圍在玉哥身邊。
玉哥黑煞煞的面孔比平時更可怕,尤其是佈滿血絲的眼睛,眼神簡直就能強暴人:“我操!這期是有三頁彩稿吧,第三頁好像……還沒上色……就已經……交了?操!你們都沒檢查過嗎?!”
“可是剛才編輯檢查時沒說什麼遺漏啊,我記得是已經上色了,不是老師上的嗎?那是……誰上的?”
大家面面相覷。
“不是我,我一直在忙著掃描。”
“不是我,我也在忙著核對背景有沒有問題。”
“更不是我啦,我根本都沒碰過彩色墨水……”
“那是……”
我頓時清醒過來,臉色慘白,咬住自己的手指——這~~~~~下~~~~~慘~~~~~啦~~~~~!
正準備趁他們不注意時從門口溜出去,背後就被四隻大手一起抓住了……哭,天上的媽媽呀,你這次一定要救我啊!
“死兼職生!誰准許你給彩稿上色的!就你那門外漢的技術,你是要毀了老師的稿啊!!”
“對不起!”我幾乎是本能地哀號起來。
“別管他了,趕快把掃描的底稿開啟看看!你們打電話叫編輯把稿送回來,要是直接拿去印刷廠就完了!”
“誰準你碰老師的彩稿的!刊頭彩稿是很重要的,你是要毀了老師的一世英名啊!”
綁架犯們將我團團圍住,以防我逃跑,玉哥那張本來就熬了好幾個通宵的暴躁面孔更是恐怖萬分,我看都不敢看一眼,只等待眾人將我槍斃處刑。
當電腦圖片開啟,啊,果然是我亂畫的那幅!完了!一定會被分屍的!一定……嗯?奇怪,為什麼大家都愣住了?這張圖真的這麼糟糕,看得大家都嚇呆了?唉,我就說我不是來兼職當漫畫助手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