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江蕭有什麼恩怨?靜知用著探究的眸光凝定著他,半天恍然醒悟,也是,江蕭是官,他的賊,自古官與賊是誓不兩立的。
看著靜知那張質疑陌生的面孔,男人緊鎖眉頭,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笑。
“不要把你男人想得太好,如果當年我不加入這個組織,恐怕早已橫屍街頭了。”
“你到底有什麼瞞著我?”靜知隱約地感覺到這個男人先前對她說的話都是假的,他刻意在隱瞞著什麼,什麼利用裴書穎想成就自己的一番事業,如果僅僅只是為了事業,他絕對不可能加入這樣的組織。
當年她與他深深相愛,大學剛畢業,他就無故失蹤了,失蹤前一夕,他來小巷子裡找過她,還對她說了一大堆亂七八糟,讓她聽不懂的話,並再三請求她務必等著他,然後,從此杳無音訊,再現在,已經是別的女人的老公,整整消失了五年,她們好歹了在一起了五年,比親情濃,比愛情深,可是,這男人這麼多年來,連報一聲‘平安’對於她都是奢侈,他明明就躲在暗處,這個‘火焰’的身份一直就存在於E市的黑道之中,只是,她從來都不會想到令人聞風喪膽的黑道份子居然就是深深愛著的男人。他不願意出來與她相見,眼睜睜地看著她忍受相思的煎熬,原來,在這場情愛時在,陷得最深的那個是她自己,而他,象從她手中斷了線的風箏,越飛越遠,她再也抓不住了。
“你愛她嗎?”莫名其妙崩出這一句,這個她自然指的是他的老婆裴書穎,話出口,心卻在冷。
“不愛。”沒有一絲的遲疑,簡潔回答,只是,這兩個字讓靜知的心口更冷,恐怕他誰都不愛,愛得始終只有他自己。
“想知道我為什麼會不再出現在你的生命裡,就跟我來。”
莫川還是瞭解靜知的,他知道哪裡是靜知的致命傷,靜知站在原地,躊躇良久,終還是提起了腳步跟在了他的身後走出那間房。
E市桑拿房中心地帶,選了一間舊式結構,燈光黯淡的VIP房,他點了一下草莓布丁,水果沙拉,柳橙果皮之類的甜點給她充當消夜,她看著面前精緻可愛的小甜點,沒有動一勺,她以前非常喜歡吃這些,但是,人的口味會隨著歲月的流失,環境的改變而改變,此時此刻,她似乎不太喜歡這類的食物了。
“怎麼了?”男人拿起小玻璃碗,舀了一勺送到她嘴邊。“來,吃一口。”
她沒有張嘴,只是不解地看著他:“莫川,這些東西我早不吃了。”
他喂沙拉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靜靜地收回來。“活潑亂跳的那個女人靜知,我曾承諾務必讓她等我,我會回來娶她,可是,我食言了。”
“現在,會太遲了麼?”
“遲了。”她將戴著婚戒的手指亮在了他的眼前,咬了一下唇肉,然後,抓成了一個拳頭,幾乎是憤怒地砸到了他的胸膛上。
是他硬生生躲開了她,也躲開了她們之間相交的命運,這一拳,他靜靜地受著,然後,大掌將她的小拳頭包裹在了掌中,輕輕地吻著。
“知知,也許還不遲,如果你願意離開江蕭,我答應與你重頭開始。”
見靜知的眼神有些冷咧,並果斷地抽出他手中的拳頭,他想與之複合的最後一絲希望剎那間化成了灰燼。
死了心如何能死灰復燃?真是笑話。
“知知,我知道你從未忘記過我。”說著,他轉身拉開了一個磨砂桌的一個抽屈,從裡面拿出一副畫卷,揮手一甩,畫卷展露在了靜知眼前。
是一幅線條簡約的山水畫,連綿起伏的山脈間,白霧藹藹,夕陽最美麗的餘暉照在了湛藍色的海面上,將海水隔成了兩半,一半紅得似火,一半綠得如葉,近處,無數的楓紅隨風搖曳,楓樹下那抹纖細高挑的白色身影,雪白裙裾飄飄……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