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本來都已經睡下了,你爸躺在床上看書,我忽然想起了家裡還有冰箱的電線未拔,桌上的剩菜也沒有撿到冰箱裡,又看到窗外劃了幾道閃電,所以,就回了家,我記得回去之前,靜虎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他就睡在你爸的旁邊,睡得很覺,我讓你爸不要吵醒他,囑咐你爸看一會兒書就睡了,別熬太久,而且,那些煙火我是放到書店下面的櫃子裡,靜虎是知道,可是,即便是靜虎半夜醒睡起來拿出去玩,那煙火也沒有那麼大的威力啊!”
這是最讓人不可思議的地方。
“你買火炮沒有?”這是一個關鍵性的問題,靜知本能問出。“買了,可是,是插炮,威力不足以會把靜虎的手煙爆爛成那樣。”
兩支手血淋淋的,簡直已經面目全非,慘不忍睹,至今想起來,黃佩珊背心還陣陣發寒,而且,心也會更痛,那是自己懷胞十月所生的兒子,骨肉相連,當時她看到從外面抬起來的靜虎尖叫一聲就暈了過去。
插炮?母親的話讓靜知陷入沉思中,是的,她也與母親一樣,林家出事,都沉浸在絕世的哀傷中,都以為是天災人禍,是靜虎用煙花惹來了這場災難,卻沒有往深一層去想,自然也就忽略了沒有讓警察來驗屍什麼的?然而,父親與弟弟都已經入土為安了,她也不忍心打擾他們了,不過,如果真是有人陷害,那麼,她相信總有一天一定會水落石出。
*
一間裝飾簡單優雅的荼坊裡,由於是週一,又因為這間荼坊地段不是很好,所以,生意自然十分清淡。
靜知坐在一張白色的騰椅上,她已經喝了兩杯菊花荼了,這期間,已經不止三次抬腕看錶,就在她第四次抬腕看錶的時候,一抹高大冷峻的身形步上了荼坊左邊的白色階梯,片刻後,男人幾步來到了靜知的身邊。
“對不起。”男人落座,真摯而誠懇地道著歉。“知知,我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情,我才從香港回來。”說這話的時候,莫川心裡是自責的,至少,他沒有保護好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在她最需要是人安慰與幫助的時候,他不在這座城市裡。
剛從香港回來,他就看到了鬱之書店那條街被燒成灰燼的新聞,當即就給靜知打了電話,剛才,又有一點突發的狀況,所以,來遲了。
靜知搖搖頭,她沒有笑,臉上的表情是嚴肅的,在她心裡,莫川不僅是她的初戀男人,也是她共同走過青春歲月的朋友或者是夥伴,他們共同印證了一段青澀,年少無知的歲月,他對她的性情與脾氣了若指掌,而她對他也是一樣,只是,至今,她也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會突然消失在她的生命裡?
那是她唯一把握不住的意外,她與莫川都這麼熟了,自然是不用刻意去偽裝。
“莫川,你是警方一直盯上的火焰吧?”這句話表面是問句,實則是肯定句,她本想這樣問:“你一直都是江蕭盯上的那個黑道組織的頭目火焰?”,想了想,還是儘量措了詞。
莫川抿唇不語,在她面前,他也不需要偽裝,而事實上,他也並不打算瞞她這個,如果想要瞞,他就不會帶她去鄉下探望賤婆婆,當時,她應該就知道了他E市最龐大黑道組織頭目火焰。所以,對於靜知知道這件事情,他並不驚訝,也從沒有想過要隱瞞。
對於莫川的預設,靜知了然於心,抬指拿起白碟子上擱置的花色吸管,放在杯中輕攪動,杯中剩開的白菊花有許多的葉瓣在裡面晃動,散開,平靜的杯子讓她刻意抓起了一翻波浪。
“賤婆婆死後,那個綁架我的人也是你?”話剛問出口,她便抬起了頭,眸光凝望向了莫川變化莫測的臉龐,尤其是他眼角劃過的一縷詭光並沒有逃過靜知的眼睛。
“是。”他也不想瞞她,掏出一支香菸,點燃菸捲,徐徐吸了一口,白煙嫋嫋,他出口的答案讓靜知並沒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