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知悄然走到小子的身後,用手撫摸著他小腦袋。“沈姨。”寶仔以為是沈雨蓉回來了,轉過身,迅速就撲進了靜知的懷抱裡。
“沈姨。”抬起頭,這才看清楚身後的女人不是他喜歡的沈姨,雙手一推,將臉別開。
靜知踉蹌一步險些跌倒,她沒有怪他,因為,他擰結的眉毛讓她很是心疼。“寶仔,你很擔憂嗎?”
“當然,我爹地出車禍了,難道你老爹出事了,你不擔心嗎?”
“會擔心爹地的孩子是有孝心的孩子。”
“哼!沈姨說,你是一個壞女人,我不喜歡你,你給我走。”雙腿一蹦,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小手叉腰,眼睛瞪著靜知,仿若給她天生有仇似的。
“寶仔,每個人都有優點與缺點,世上無完人,你沈姨的話也不是全對,你老師沒有教你,罵人是不對的嗎?還有,你為什麼那麼壞心眼居然去抓那麼多青蛙來嚇我啊?”
“不是我抓的。”提到這個事兒,寶仔叉在腰上的手兒滑垂到身體的兩側,低了頭,小聲道:“阿姨,我爹地出事了,他現在情況很不好,你不要告訴他好不好?”
小傢伙還挺擔心老爹的身體狀況,難怪一個人在這兒安靜沉思呢?
見靜知不回答他,小子急了,他吞了一口口水又道:“你也懲罰過我了,我小屁屁現在都還很疼,爹地會打我的,好不好?”
望著那對黑白分明的瞳仁,靜知嘴角牽出一朵淺淺的笑靨。
“只要你以後不再什麼都聽沈姨的,我就不告訴他。”
“一定,咱們拉勾哈!”“嗯!”小男人的小指兒與女人的尾指勾到了一起。
*
醫院裡,安靜的走道上有些許晃動的人影。
高特病房裡,躺在床上的男人幽幽轉醒,額頭襲來一陣痛楚,眼角滲了點點的白色視野,額角包了紗布,意識回籠,他記得出車禍前,他驅車去找靜知,然後,與她說話時,沒注意一輛小車從對面開來,他的車頭就與人家的車頭相碰撞了,失去意識之前,感覺有好多的鮮血人額角湧出,連手機上都成了血紅一片。
“哎呀!快躺著,別亂動。”沈雨蓉進來,見他插著針管的手掌撐住了床鋪邊沿,紅色的液體從白色透明的管子裡倒出來,倒出好長的一截,看著有點兒嚇人。
“翰,別亂動,醫生說怕有腦震盪。”沈雨蓉奔至他身邊,將他的手掌握得了手心裡,緊緊地握著,怕他再有什麼過激的行為,這男人到底是想去幹什麼?像是要去拼命一般。
“不礙事的。”雖然,他腦子還有些暈眩,可是,他還是要去找靜知,找他的女人,心心念念,卻在出事後,把她忘記的一乾二淨的女人。
“我辦了三天的住院手續,你躺著不要動,想吃什麼?我打電話讓管家給你做。”
很溫柔,很體貼,臉上脂粉不是很厚,自從他告訴過她:“我一向都不太喜歡粉抹得太厚,裝化得太濃的女人。”
然後,她就一直都是淡妝了,不敢素面示人,這樣已經是她最大的底限了,她一直在為這個男人改變著,甚至迷失了自我,迷失了方向,現在,滿心滿肺都是延伸著一種恐懼來。
湯斯翰望著這張近在咫尺的女人臉孔,記得出事前,他穿了防彈衣,那一槍不能要了他的命,所以,讓他躲過了一劫,而且,在遊艇爆炸之前,他是迅速跳進了大海,順著一個激流遠離了那一場災難,其實,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他早有預謀的,他也猜到了姚庭軒會使出這一招,因為人,他了解姚庭軒這個男人了。
所以,他早穿了防彈衣,三年前去京都監獄與父親的一次秘密談話,父親給了他一張紙條,他才知道,父親把哥哥名下所有的財產都轉移到了香港,也許以他數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