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的時候,他時時刻刻都想到了莫傑,他的自由與平安,是莫傑用十年的自由換來的,所以,他不能辜負莫傑的一片苦心。
再後來,當他功成名就後,又去香港警界活動了一番,再加上莫傑自身表現良好,他的刑期被減免了到八年,今年,剛好是他出獄的日子,照情形看來,他是剛從監獄裡出來,是他該死,居然忘記了他們之間的約定,莫傑,這個將一生鑲嵌在他血液的名字,是他成全了他的未來,他成功的一生。
香港的監獄並不好過,裡面可以說是龍蛇混雜,不比在陸來得單純,裡面關押了許多黑社會的人物,莫傑本來是一個高高壯壯,隻身能打虎的身體,八年後,受盡了黑暗監獄的折磨,他的身體就大不如從前,曾經有兩次被人捅得屁口眼開花,如果換成是他,他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在裡面生存下來。
莫傑死了,死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一幕幕過往從他眼前劃過,倏地,丟掉了指尖的菸蒂,他將脖子上的領帶扯下纏在了指尖,然後,瘋了一般衝進了鍛鍊室,裡面吊了十向個沙包,是他一直強身用體特別製作的,一拳下去,沙包凸陷了下去,隨著一聲如野獸一般的怒吼,沙包上,起了無數個手掌拳窩,這麼多年來,自從莫傑替他頂罪後,他就只能採取這種方式懲罰自己,他不能代莫傑受苦,唯有這種方式會讓他心裡好受些。
汗水沿著他眉心滑落,順著他的鼻樑滑進了削薄的唇,汗水滲進了薄唇裡,這汗水的滋味是鹹的,還有一點點淡淡的苦澀滋味,正如莫傑的人生,比黃梁還要苦上幾分,當年,他從一幫吃人不吐骨頭的人渣手裡救了他,可是,他也等於是毀了他,他替他受了十年的苦,黑暗人生的十年,最輝煌燦爛的人生的十年,如今,愚忠的莫傑為了他丟了性命,他無法保全他,他堂堂七尺男兒,眼看著與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就這樣活死死生在自己的眼前,然而,他沒有一點保護的能力。他最心愛的女人受了那麼多的苦,他也沒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甚至現在,他還沒有與她一家團圓,江蕭,你真窩囊,江蕭,你真沒用。
“啊!”他的頭快要爆炸了,汗水從他臉上滑落,身上的棗紅色襯衫浸溼了,裡面六塊腹肌看起來是那麼張馳有力,鍛鍊室裡傳來了無數聲野獸似的低吼,一聲又一聲,整整持續了好幾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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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西裝的男人端著一杯咖啡站在電腦桌前,低垂眼簾一臉沉思狀。
“老大,沈世雄背後肯定有一間財力很雄厚的公司,要不然,他不會敢這樣子跟我一起搞?”
年紀大約在四十左右的操盤手,在股票界幹了數十年,他分析的了一下,覺得沈世雄就算是有二十七間上市公司也不可能與他們抗衡。
“是,查。”黑西裝男人一臉冷肅,他下了簡潔的一個命令,他也想到了這一點,沈世雄身後一定有一間財力雄厚的公司,如果沒有的話,他不可能底氣那麼十足敢把期貨都拿出來賣,跟他叫囂。
“阿堅,還是不行嗎?”他走到了另一臺電腦面前,關切地詢問另一個操盤手。
名叫阿堅的男子手指瘋了似地在鍵盤上敲擊著,電腦螢幕火速閃出一個英語單詞:“ovre”
“是,該死。”阿堅奮力地捶了一下黑色的鍵盤,還是那個英語單詞,他幾乎快要抓狂了,老大銀行賬戶被凍結了,他們始終聯絡不上美國通寶銀行的總裁。
“不要急,再來一遍。”
黑西裝,黑領帶的男人冷沉地囑咐,他讓阿堅不要急,其實,他被阿堅更急,沒有一個人比他更恨沈世雄,沒有一個人比他想要沈世雄完蛋,是的,他要為母親報仇,想著母親含恨而終,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