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就不能辜負大家的信任,他是不會交出那徵著‘話事人’身份的信物。
“阿飛,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黑頭眼尾的笑意漸漸收了起來,他啐了一品痰,丟掉了指尖上還未燃燒燼盡的煙蒡,抬腿狠狠地將猩紅的菸頭踩滅。
“哼!黑頭,在黑道這條路上混,如果連臉都不要了,你的路也走不遠了。”阿飛輕蔑地笑言,表示自己壓根兒瞧不起黑頭,早知道,他就不該在黑洞洞的槍口下救出這個男人。
“阿飛,想不想見一見你老婆與兒子?”
“你?”阿飛還沒有反應過來,暗猜這男人的手腳應該不會那麼快,可是,黑頭黃色暱子大衣衣袖一揮,身後就有一記聲音傳來不約而同傳來。
“老公。”“爸。”
兩種令他膽戰心顫的聲音,火速回來,幾米遠之外,就看到幾個身著黑幫社團清一色衣服的男人將手腳被縛的女人與小孩帶到了他的面前。
“你們?”阿飛直覺得有一股血氣直衝腦門,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黑頭居然將他的妻子與兒子綁架,想用他們來威脅自己,這男人真夠陰毒的。
“真是卑鄙。”
“說不說,阿飛,其實,你又何必這樣忠於鄧老,如果賠上兒子老婆,他也不會安慰你半句,不過是愚忠而已。”黑頭把玩著自己手上的槍支,淡淡的笑語。想不費一兵一卒就說用這個骨頭強硬的男人交出黑幫領導者訊號。
他忠於不是鄧老,也是覺得自己不該站在有邪念人的這一邊,他們雖然是黑道中人,可是,在他的眼裡,個個都是講義氣,有勇有謀的英雄好漢,唯一那個剛來香港不久與眼前這個黑頭就是黑幫的一駐蟲敗類。
他如此強硬,不過是想讓香港黑幫社會能有一片清靜之日,如果姚庭軒當上了‘話事人’,以那個男人做事的蠻橫與霸道,張狂與目中無人,香港定會掀起無數血雨腥風。
阿飛咬了咬牙,心狠道:“老婆沒了可以再娶,兒子沒有了可以再生。無所謂。”
“好,很好,真是忠心耿耿啊!”黑頭滿面譏誚,即然這小子如此嘴硬,天生賤骨頭一枚,那麼,也休怪他不客氣了。
他一聲令下,女人與十來歲的男孩就被裝進了一個木籠子裡,包括阿飛也被強行塞進了另一個鐵籠子中,黑頭站在山峰頂,衣袖一揚,吐出一個剛烈的字:“放。”
手下兄弟得到指令,將手上的木籠子丟出,木籠子象一個個圓球一樣滾下山坡,然後,十來個黑幫兄弟再跑下山去把木籠子撿回來,然後,再放滾下山,再撿回來,十個來回,就連那幾個如此三番跑下山的黑幫兄弟都累得直不起腰桿,更別說木籠子裡裝著象皮球一樣滾下山坡活生生的人了。
‘吱呀’一聲,木籠子被人開啟,把裡面氣息奄奄的人拖了出來,阿飛一張臉全是血腫包,嘴角青紫一片,蓄得過長的鬍鬚與鮮紅的血液絞在了起,看著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媽的,這簡直是非人的折磨,比滿清十大酷刑還有讓人畏懼幾分。
只是他十歲的兒子可承受得住,阿飛呼喚著自己兒子乳名:“小愧,小愧,張巧,張巧。”
在他苦不堪言的痛呼聲中,另一個木籠子被人用手開啟了,裡面拖出來的不象是人的人,女人的一臉慘白,臉上的肌膚全都像是被活活剝了一層,血浸浸的,披頭散髮,眼神呆滯,小男孩一臉紫青,眼珠轉也不轉,全身止不住地顫抖,不過,他臉上沒有多少傷痕,也許是被嚇住了,而他的無好無損是被自己偉大的母親用整個身子死死地護住了他,將他的頭抱在了自己的胸懷裡,女人張開沾滿鮮紅血汁的嘴唇,想要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撲通一聲筆直地栽倒在地面。
“張巧,張巧。”阿飛疾呼,媽的,這些牲畜不如的狗東西。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