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站住腳,回頭笑道:“如果你半路改變主意了,那麼我絕對不會怪你的。”
少年渾身一顫,對方陰森森的笑容讓他如墜冰窖。
鮑里斯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走開了。
這種稚嫩的小傢伙一眼就能看穿,只是沒想到會有一個這麼好的機會送到自己眼前,對於他來說,這無疑讓他看到了一個契機,這已不僅僅是功勳的事情了,如果能成功將一個修士長從席位上拉下來,那麼空缺的出來的位置又將會多一個,自己上位的可能性便大了一分,但是事到臨頭,他不停提醒自己要沉住氣,一個修士長並不是想象中那麼好對付的,其中牽扯到的事情和糾結的利益更是多不可數,如果沒有蘭蒂斯頓的支援,那麼自己也無法發難,所以首先要兩個人達成共識。
他並沒有急著行動,而是在營地周圍轉了一圈,詢問了幾句,確定沒有什麼隱患之後,他這才來到羅瀾的營帳,這個時候,羅瀾已經從安格斯蓋爾那裡迴轉了。
“大人,我們抓到了兩個俘虜,正在加緊審問中,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鮑里斯行了一禮,沉聲說到。
羅瀾似乎正在思索什麼東西,他站起來走了幾步,沉吟道:“不必花這個力氣了,他們不可能知道什麼太多的東西。”
鮑里斯將頭俯低了一點,這個道理他當然也懂,不過這不過是鋪墊而已,接下來才是他真正想說的:“今天的事情很古怪,我剛才仔細想了想,如果您今晚不是去安格斯蓋爾修士長的營帳,那麼很可能事情不是這樣。”
“哦?”羅瀾似笑非笑地看了鮑里斯一眼,道:“鮑里斯騎士好像有什麼發現?”
“是這樣的。”鮑里斯重重一點頭,沉聲道:“我剛才與一個戴著銀色面具的人交過手。”
“銀色面具?”羅瀾臉色變得有些嚴肅了。
“是。”鮑里斯吸了一口氣,道:“而且透過我與他的劫持,那個人很可能是安格斯蓋爾身邊的人。”
羅瀾在原地走了幾步,他緩緩坐下,輕輕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沒有說話。
鮑里斯往前走了一步,低聲道:“大人,假設他是亡者議會的奸細,那麼這一切都有合理的解釋了,他的目標就您,這五十個人無疑是用來突襲您的,您的營帳所在的位置恰恰就在那些地窖的附近,只是大概他沒有想到大人您會去他的居處,後來我接手了崗哨,他也沒辦法通知到那些人,因此計劃發動時才產生了脫節。”,
羅瀾想了想,沉吟道:“你的判斷有一定道理,但是這件事情很古怪,或許是有著更深的原因,並不是簡單的。”
“大人,請您一定要重視這件事。”鮑里斯將聲音提高了一點,似乎很是焦急地說道:“如果他真是奸細,那麼對我們的打擊那將是致命的。”看見羅瀾依舊沒有出聲,他又強調道:“我知道這個時候不宜內亂,但是無論是從所帶的衛隊數量還是實力上來看,安格斯蓋爾修士長至多隻能算是輔助而已,而萬一我們懷疑正確,這隱患無疑是很大的,即使不將他拿下,也應該暫時剝奪他的權利,不能讓他再帶領衛隊了,屬下認為,隊伍中由您一個人說了算,那戰鬥力反而會提升許多,無論如何,我們都是在共同為教廷效力。”
鮑里斯說出這番話時,他心中有很大的把握,因為無論合理性如何,至少他點明瞭最重要的一點,由羅瀾一人大權獨攬,自然到時候功勳也是由後者說了算,相信這個誘惑是任何一個身存權利慾望的人所不能拒絕的。
羅瀾挑了挑眉毛,緩緩放下杯子,他抬起頭來看著鮑里斯,淡淡一笑,道:“你準備怎麼做?”
“大人,這件事您不必插手,我自然會處理好的。”
鮑里斯深深行了一禮,然後意氣風發地步出了營帳,而營帳內,羅瀾的嘴角邊卻露出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