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葉鈞擔心這誤會越鬧越大,忙擺了擺手,笑道:“好了,你們也別鬧了,真惹惱咱們這位美女班長,遲早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葉鈞這話挺有效,果然,黃博釗等人倒是不鬧了,而是將話題扯到其他方面。
席間,葉鈞曾數度發現黃博釗精神恍惚的神遊,起初還不在意,但每當王才從教室走廊經過,黃博釗總會流露出一絲擔憂。察言觀色已經達到細緻入微的葉鈞,自然猜到黃博釗肯定有著心事,當下關切道:“博釗,怎麼了?”
“沒什麼。”
黃博釗似乎有些心虛,但表面上,還是擠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你都說了,咱們是哥們,有事別瞞我。”
葉鈞注意到,似乎楊開與董瑞並不意外,相反,隱隱還露出擔心之色,這讓葉鈞心中更疑,若有所思道:“楊開,你是個明白人,你說說,博釗遇到什麼事了?”
“其實…”
“楊開,住口!”
楊開剛想說,黃博釗就吼道,情緒顯得很激動,似乎不希望楊開說下去。
但這話,卻讓葉鈞整張臉沉了下來,當下一字一頓道:“是哥們,就說出來,如果不是,那好吧,我很忙,先複習,你們回去吧。”
“博釗!難道事情鬧到這份上了,你還打算瞞著葉大哥?之前你口口聲聲說不希望讓葉大哥誤解咱們是想依著他,纏著他,但現在問題關乎著你還能不能繼續在學校讀下去,這難道還是你口中芝麻綠豆大的小事?”
眼看著葉鈞說翻臉就翻臉,楊開心裡一沉,也不顧黃博釗欲言又止的模樣,解釋道:“葉大哥,其實事情是這樣的,博釗的學費在半個月前被人霸佔了。”
“霸佔?什麼意思?”葉鈞疑惑道,這念頭錢可能被偷、弄丟,或者遭人搶劫勒索,但確實是第一次聽聞錢還能讓人給霸佔掉。
“事情是這樣的,前陣子,博釗家突然來了幾個陌生人,說是讓他們舉家搬遷。起初,博釗父母很疑惑,以為撞見一群神經病,可透過了解,才知道原來是他們家已經被評為危樓,需要立即翻新修補,否則,就要強制性推倒重建。因為來的人自稱是附近居委會與城建局的人,他們家不敢得罪,但又不能讓這些人真把房子給推了,迫不得已,只能妥協,不過對方愣是要博釗家付定金,稱遇到過太多想矇混過關的人。當然,也提到了,一旦住房翻新修補後,就會將這錢退回來。”
楊開頓了頓,先是瞥了眼露出怨恨神色的黃博釗,這才解釋道:“可是,當他們家翻新過,也將一些被列入危險區域的地方修補後,居委會依然用各種藉口搪塞。等到再無藉口,就揚言,讓他們家找城建局,可到了城建局,人家愣是不認賬,說他們家已經是黑戶,需要這筆錢作為誠信保障金,等過個三五年,才能將這錢退回來。”
“一群孫子!”
葉鈞憤憤然罵了句,冷聲道:“錢的事,先不急,我先替你墊著。我就問一句,他們讓你們交保障金,有沒有簽訂過一些書面協議?”
“我記得簽訂了一些書面協議,光紙都有好幾頁。”
黃博釗滿臉憤憤不平,不過很快就為難道:“葉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這錢…”
“沒事!反正你那錢一時半會也要不回來,等下午你將這份書面協議取給我,他們收了你家多少錢,我照原數補給你,不過,我要那份書面協議。”
黃博釗不知葉鈞心中所想,但還是無奈的點點頭,畢竟學校財務處催得急,加上家裡面快揭不開鍋,倘若在這種節骨眼上還要逞強,就不是在賣弄清高,而是跟全家人的性命過不去。瞧著瘸腿的父親憂心忡忡,年老的母親私底下又琢磨著該不該去醫院賣血,黃博釗每每想到,就恨透了這群仗著有政府撐腰,就敢作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