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也想過這個可能性,因此吩咐章忠,若是情況不對,就向李家和沈家求援,其中又以李家為佳。沈家是太子妃孃家,目標太明顯了,比不得李家,本身就是勳貴之後,又是大族,人多勢眾,也跟好幾家皇親國戚聯過姻,便是越王也輕易動不得。
想到這裡,她便三兩句打發了章忠妻子,叫過親信大丫環金枝:“先前打發去沈家和李家的人可回來了?我父親可曾被釋放回來了?”
金枝卻紅著眼圈道:“已經回來了,因少夫人在見客,我們不敢打攪,才沒報上來。”
沈氏見狀有了不好的預感:“怎麼?我父親可是傷得很重?”
金枝哭了:“老爺還在大理寺呢,聽說傷得不輕,又生了重病,家裡人去探了,都說怕是要不好了。好不容易等到皇上下旨,卻是將老爺革職,連少爺的官職也被撤了,夫人受不了打擊,已經昏了過去,家裡亂成了一團。”
沈氏如遭雷擊:“怎會這樣?!”
“少爺少奶奶遣人在外頭四處打聽,通沒個準話,只聽得有人說,是因為皇上惱了太子妃的緣故,可究竟是為什麼惱的,卻說不清楚。”
沈氏盯了金枝幾眼,見她目光閃爍,已猜到幾分。太子正妃,她的親妹妹沈約,為了讓親生兒子更加安全地逃離皇宮,逼迫庶子廣安王替死。廣安王到底是皇家血脈,太子親子,皇帝知道了真相,心裡在慶幸嫡孫平安的同時,也會對下此決定的媳婦生出嫌隙吧?
沈氏咬咬唇,暗暗嘆息一聲,又問金枝:“沈家已經亂了,那李家呢?派去的人見到三姑奶奶沒有?”
金枝又哭了:“李家也不好了!去的人說,李家已經被抄了家,三姑奶奶和姑爺他們一併被鎖拿入官了呢!因瞧著不好,他怕被牽連進去,遠遠看見了三姑奶奶和表少爺小姐們被押上囚車,才回來報信的。”
沈氏的臉色再度變得蒼白:“可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沒理由呀,李家又不曾參與越王與馮家的謀逆,皇上既已醒了,為何反要處罰太子的外戚?就算是因為太子妃所為遷怒,一個沈家就足夠了!
金枝哪裡知道是為了什麼事?連派去的家人也沒打聽出來,只知道前來押人的都是禁衛軍。沈氏心知定然有異,心下紛亂如麻。這時候,常氏的丫環來請她,她只得收拾心情去見婆婆。
章寂已經隨常森進宮去了,常氏放下心中大石,卻又開始為子孫的未來而擔憂,多日來為了支撐大局而強壓下去的疲憊與虛弱湧上心頭,讓她整個人都彷彿蒼老了十歲似的,連鬢邊的白髮也驟然增添了許多。
見沈氏來了,她勉強露出一個微笑:“你來得正好,家裡的事算是安定下來了,我們也該早些把文龍和元鳳接回來,省得他們在外頭吃苦。”
沈氏苦笑:“母親說得是,只是……當日媳婦兒交待劉嬤嬤時,特地吩咐過她,若是家裡情形不好,就立刻把孩子送到北面世子那裡,不要耽誤時間,以免被人找到。都這麼多天過去了,孩子們怕是……”
常氏訝然,有些無語:“你就是太謹慎了,叫我說你什麼好?就那兩三個人,帶著兩個不到十五歲的孩子,哪裡能趕上千里路?現在可怎麼辦?派人去追,一來一回的就耽誤功夫了!”
沈氏低頭認錯:“媳婦知錯了,一會兒就命人追去,想來他們走不快,只要派了快馬,不出幾日就能追回來。索性也不必接回京了,就讓他們直接回老家去吧?”
“也好。”常氏點點頭,疲倦地揉了揉額角,不經意地說起,“方才三舅老爺來時,說了一個訊息,你還不知道吧?李家太太,就是你那三妹妹,告訴皇上派去找太孫下落的人,說太孫和身邊的內侍曾經找過她,只是她怕惹禍上身,只給了些銀子衣裳就打發了,如今太孫下落不明,皇上震怒,要處置李家呢。如今也不知道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