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兆南鄙夷地瞥他一眼,冷哼道:“早說不就完了?若是一開始就上刑,太孫這會子說不定連骨頭都不剩了。為著你無能,叫我們兄弟都受了連累!”
馮兆北低著頭不敢說話,馮家老三馮兆西忙笑著打圓場:“好了,哥哥們,自家人有什麼好吵的?咱們還是先聽聽父親的意思吧。”
眾人轉向馮立省。馮立省輕咳一聲,道:“這件事越王已經有了定計,我們照做就是了。說實話,即便當初抓到了太孫,也是難辦,皇上那時候還能上朝理事呢,說不定直接就將太孫封為諸君,將越王與我們家一同貶到天邊去,那樣即使我們在禁軍中再有勢力也無用,難道還能起兵謀反不成?現在局勢已經這樣了,就照越王的意思辦吧。弄個差不多年紀身量的孩子,演一齣戲,就當太孫自尋死路去了,等這事兒料理完,我們還要忙活新君登基的事呢。若是一昧將心思都擺在尋人的事情上,新君登基後封賞群臣,我們家保不齊要吃大虧的!”
馮兆東早就厭煩了尋人的事,聞言連忙附和:“是,父親,就照您的意思辦。”
馮兆南卻忍不住插嘴:“都找了這麼多天了,難道就這樣放過那小崽子?父親不怕放虎歸山,會有後患嗎?可別到時候那小崽子在外頭惹出點什麼亂子來,越王沒處撒氣,就把賬算到我們頭上!”
馮兆東瞥了他一眼:“大妹妹早就想到這一點了,已經在越王面前提過,越王也應承了。其實此事既是越王本人提出來的,我們不過是遵命行事,日後是好是歹,都不與我們相干,你擔心什麼呢?再不濟,還有大妹妹在!”
馮兆南撇撇嘴:“你倒是信他呢!日後他登基為帝,便是九五至尊了,我們都是他的臣下,難道還敢在他面前擺丈人舅爺的譜?便是大妹妹,也不能說就地位穩固了。她雖生有一子,但你別忘了,越王長子可不是她肚子裡出來的,越王又一直未曾為文圭請封世子,誰能擔保日後會不會有變化呢?”
馮兆東又皺了眉頭,這件事也是他心頭大患,只是他並不覺得越王會廢嫡立長,便道:“朱文奎雖是長子,但其生母身份只是個侍妾,如何能與文圭正室嫡出相比?況且文圭還有我們家在後頭撐著呢。越王能登位為帝,我們馮家是第一功臣,他還要靠我們去穩固朝政,斷不會做出廢嫡立長之事,退一萬步說,他便是真有此心,也要擔心其餘皇子會心生妄念,也來搶一搶這皇帝寶座吧?”
馮兆南不以為然:“他自己就不是個謹守禮法的人,誰能擔保他不會這麼做?況且朱文奎雖是侍妾所生,卻是記在大妹妹名下的,當他是嫡長子,也不是說不過去。誰叫大妹妹當初心急,糊里糊塗的就把那庶子搶過來養了呢?”
他這話一出,馮立省與馮兆東父子都皺起了眉頭。雖說馮氏深得越王寵愛,又生有嫡子,已經滿了十週歲,按理說是不必擔心日後繼位之事的,但侍妾所出的庶長子朱文奎已經有十五歲了,是可以聽政理事的年紀,也一向得越王看重,很難說越王會怎麼安排。父子倆對視一眼,都坐直了身體。
看來馮家要做的事還有很多,確實不能再把心思都浪費在不相干的事情上了。
馮兆東道:“太孫的事就按越王說的辦吧,雖然越王吩咐我們私下留意太孫的訊息,但據我推測,太孫應該已經不在京城了,繼續搜尋下去,也不過是白費功夫,還不如等藩王入京後,派人留意他們的動靜,謹防有人與太孫勾結,對越王發難的好。”
馮立省點點頭,又問:“那章李沈三家你打算如何處置?真照越王所說,維持原判嗎?”
馮兆南叫道:“別啊,父親,雖然老四沒用,但那章沈氏確實知道太孫的下落,若照皇帝的旨意放其歸鄉,那還怎麼找太孫?”他看向兄長,“誰也說不準太孫是不是真的已經離開京城了吧?興許他只是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