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券可好?”
“荒唐!”李福雅怒道:“丹書鐵券豈是能隨便賜予下臣的?有這麼一道免死符在手,李佳氏就離覆滅不遠了。”說道這裡李福雅緩下一口氣說:“皇帝,哀家知道你看重李佳氏一族,可是……皇帝,你若是真的念著哀家這個老婆子的好,就不要將李佳氏一族放在烈焰上烤著。”
“瑪嬤……”永瑜抵著李福雅的手背喃喃地說著什麼,但微小的聲音沒人聽得清。
李福雅慈愛地看了一眼永瑜說:“哀家知道你看重李佳氏一族,可哀家也知道你忌憚李佳氏一族。這些年來你從未動過李佳氏看得是哀家和哀家那兩兄弟的面子……哀家承你的情。”
永瑜趕緊抬起頭解釋說:“皇瑪嬤,孫兒沒有想要對李佳一族如何,請皇瑪嬤不要誤信人言。”
李福雅吃力地笑著說:“瞧哀家的小永瑜慌得……哀家先是你的瑪嬤後才是李家的太后姑母,等李家的老一輩都沒了,哀家與李家也就剩一層血脈維繫著了。”
見到永瑜沒說話,李福雅再說:“皇帝,哀家那老哥哥可是個公狐狸,他走之前就為李佳氏一族想好了退路……哀家百年後,李家在後宮只剩皇后一人支撐。依哀家的意思此後至少五十年內,皇帝不得納李信、李孝、李義一脈的李佳氏格格入後宮,藉此消弭李佳氏在後宮的影響力。”
永瑜吃驚道:“那這樣,李佳氏不就……”
李福雅安慰似地拍了拍永瑜的手背說:“此後李佳氏會分散大江南北,皇帝……除非李佳氏後人有重大貢獻或者真的為帝師,否則三公之位不要再賜予他們,至於爵位……皇帝看著辦吧……”
“太師、太傅、太保三公之位不再賜予嗎?”永瑜點頭說:“孫兒記住了,請皇瑪嬤放心。”
李福雅點頭苦笑道:“哀家這是干政了……”
“皇瑪嬤請別這麼說,這是皇瑪嬤疼惜孫兒。”永瑜用溼潤的手帕輕輕地滋潤李福雅乾涸的面板。
李福雅的眼神渙散開來,永瑜見了趕緊喚道:“太醫快進來。”
太醫們提著袍子從外間小跑進內室,請脈的請脈,觀色的觀色,不一會兒太醫院首座施針吊住李福雅一口氣,他們戰戰巍巍地跪在地上說:“皇上恕罪,太皇太后娘娘怕是不久矣。”
永瑜沉著一張臉,太醫們跪在地上汗流浹背,李福雅開腔道:“都下去吧!你們都盡力了又何罪之有?皇帝他只是心情不好。”
看到皇帝沒有反駁後那群太醫趕緊轉叩首說:“微臣謝太皇太后恩典,謝皇上恩典。”
李福雅費勁地想動彈,永瑜見狀趕緊一把握住她的手問:“皇瑪嬤可有吩咐?”
李福雅點點頭虛弱地說:“自世宗大行後,哀家獨留世間十數載,如今你皇瑪法想見哀家了……哀家自然要去陪他。你讓他們都進屋來吧……哀家有事情要交代。”
李福雅看到弘時與弘曦,她慈愛地看著弘時說:“時兒……哀家很少這麼喚你,年輕的時候哀家的心神大多放在昐兒身上,曦兒是幼子哀家多有疼寵,唯你和昀兒常常被哀家忽略……昐兒沒了後,哀家忙著教導昀兒,這些年哀家時常在想,額娘這一生最對不住的就是你。
弘時上前跪在李福雅床前哽咽道:“不會的,皇額娘,兒子很好……皇額娘很疼兒子,只是相處的時間會少一些而已,可是兒子知道自己在皇額娘心中不比皇兄和五弟差。”
“時兒一直都是額孃的好孩子、乖孩子,沒有因為額孃的忽略而不滿。”李福雅欣慰地笑道。
弘時小心翼翼地抹去李福雅眼角的淚花說:“皇額娘是個好額娘。”說完他還低聲地咕噥:“至少兒子比皇阿瑪好運。”
李福雅沒有聽到他的話,但是永瑜聽到了,他好氣又好笑地看了一眼他的叔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