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幸福,你同樣無法給我,各自放手罷,我親了親他的唇,輕輕地問:你今天有事情嗎? 他說:今天上午有一塊樓盤要動工,我陪胡市長去剪綵,下午市府有個會議,但不會加班,晚上我們一起吃飯? 我說:好的,我等你。 他親了親我,然後起床漱洗出門。 我開始慢慢地收拾一些零碎的東西,小小的髮卡,隨手記的電話號碼,不知哪裡來的陌生鑰匙,小手鍊……收拾這些平時想都沒想到的東西是一個很奇怪的過程,你的心會被細細地打動,你會停留在某一個不曾留意的角落,你可能還會憶起某一個早就忘記的人。 然後我坐在沙發上有些發呆,手機響了,是那個叫江山的房地產商人,也就是某次在機場認識的男人,那次分手後他給過我幾次電話,都被我冷冷淡淡地打發了,我接電話他問我現在幹嗎?我隨口說:我失業了,可能要離開菩堤市。 他說:要不你到我公司來看看吧,如果合適就留下來。 我心不在焉地說好呀。 五點半,我打電話給張福榮,我要和他在福源大酒店吃飯,聽說這是本地最好的飯店,他有些意外,但還是同意了,七點鐘,我們坐在了一隻小包房裡,他非常吃驚地看著我,我很嫵媚地笑笑。 我知道今天我很漂亮,我穿上了在深圳時鄧家慶幫我買的一條愛斯卡達牌子的裙子,頭髮在美髮廳做過,我還化了淡淡的妝。 你今天真漂亮。他溫柔地說。 我笑笑,也溫柔地說:我們點菜吧。 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嗎?他看了我半天琢磨了半天,可能實在想不出來為什麼,便疑惑地問道。 難道不是特別的日子我們就不能製造特別嗎?我歪頭問他。
《守宮砂》六十八
最近我常常研究死亡的顏色。 在我的眼中,活著是紅色的,睡眠是藍色的,夢境是灰色的,微笑是黃色的,心的交流是粉色的,眼神的對視是曖榆色的,死亡好像是黑色的,有人說是白色,但我寧願相信它是紫色的,我覺得紫色代表神秘,高貴,誘惑,和不可一世。 我有兩套紫色內衣,一件紫色晚禮裝,兩條紫色裙子,好幾雙紫色的公主襪,我曾經在一個品牌專賣店裡看中了一雙紫色皮鞋,但是我想我可能沒有衣服能配它,放棄了,但現在想起來,我會經常懷念,或許,就算沒有機會穿,擁有它們也是好的啊!但是錯過了便再也找不回來了,我再也沒有見過哪裡有這種鞋子賣。 或許我一直就活在死亡中的,如果我的紫色代表死亡的話。 毫無疑問,我越來越感到害怕和孤獨了,當有一天我從夢中驚醒過來,我意識到我快二十七歲了,而我除了擁有那為數不多的錢外,我一無所有,我沒有自己的房子,沒有自己的愛人,沒有朋友,我連希望也慢慢喪失了。 那個時候,我寄住在鄧家慶的家裡,我不聲不響地離開菩堤市已經一段時間了。 常住和過客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以前在鄧家慶家裡,我會非常神氣,想到自己不高興可以隨時拍屁股走人,心裡極自在,但是現在,我好像不得不依賴他,這讓我顯得縮手縮腳小裡小氣。 鄧家慶倒跟以前沒有什麼分別,抽時間帶我去他朋友的健身中心玩了玩,我看著那些冰冷的機器沒什麼興趣,又帶我到他接手的酒吧,佈局格調倒是不錯,我隨意的問了問酒吧一個月能收益多少,鄧家慶說沒仔細算過,不過聽說淡季的時候保本,旺季的時候一個月能賺三四萬塊錢,一年可能賺個二十萬吧。 我一聽一年就只賺這麼點錢,馬上熄火了,現在的我,既沒有愛情,又在外面滾了一身的泥巴,要是如此放開手腳一年只能賺這麼點錢,我真的是沒興趣。 我陷入了困境,有一種走投無路的感覺,當年的雄心壯志現在看來真的是可望不可及,有時候會後悔跟張福榮浪費了那麼多的時間和感情,有時候又很慶幸認識了他讓我過了一段平淡而開心的日子,人一分開,能想起的不再是那些瑣瑣碎碎的煩心事,而盡是一些讓人甜蜜的回憶。 鄧家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