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別州如何應對咱不清楚,但青州此番雖然遭災嚴重,但賴主公和秦主簿心念生民,早作佈置之下,至少比前幾次大災時的餓殍遍地易子而食之慘狀,要好上太多了。”一直跟在秦旭邊的老許和司馬冒交換了個眼色,暗中點了點頭,說道。這番秦旭得呂布默許,自郭嘉處借來由老許、司馬冒、孔二愣子等幾名相熟的陷陣營都伯統領精銳兵士三百名為護衛,又為了不讓陶謙生疑,故而沒動其他營兵士。而是同典韋率糜貞陪嫁的三千名秦府私兵,以護衛糜家糧道的名義,明面上以糜家老二糜芳為首。經濟南國,前往徐州“行事”。
“是啊,秦主簿,這世道自光和年間(靈帝178…184)便是如此,連番天災,一直沒怎麼消停過,經過幾次也就習慣了。著實沒什麼好看的。不過您放心,就算是青州旱上幾年,憑藉我糜家的人脈。定然不會令主公缺了糧食便是!”這樣小心說話的乃是青州商曹糜芳。說來糜芳最近可是嘚瑟的緊,對於自家大哥先前在呂布立足未穩便著意投靠之舉,那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眼見著呂布壓平青州全境,投桃報李的幾乎將整個青州的經濟命脈交由糜家掌控。又和呂布的女婿。軍中威望頗高的秦主簿結了親,便是之前一向不怎麼待見自己這出身商賈之家的青州政務的實際掌控者臧洪,顏色上也好看了許多,甚至見了面都肯衝自己點點頭了,更遑論一些門房稅員之類的小吏了,這面子可大了去了,想當初便是大哥糜竺身為徐州別駕,就因為出身商賈。糜芳對於一些徐州高官的門吏以及收稅小吏也要給上幾分面子的。而且此番秦旭外出公幹,放著那麼多的戰兵不帶。偏偏帶上了作為自家妹妹嫁妝的三千家丁,而呂布卻沒有反對的意思,這又是多麼明顯的“訊號”啊。
“是啊,是沒什麼好看的!不過就是當時同樣因為大旱,使得黃巾賊子趁亂而起,攪鬧十多年至今還不消停而已嘛!”秦旭坐在馬上正自傷情,突然聽自家這位自我感覺頗為良好,一路之上奉承話不斷的“二舅哥”此番說的輕巧,雖然也知道糜芳乃是好意奉承,而且這年頭當真是人命賤如草,甚至已經是常態了,但還是忍不住出言諷刺道。
“是,是!秦主簿說的是!”糜芳見秦旭這般說,趕忙陪著小心連連說道。糜芳可是聽說過眼前這位秦主簿的手段的,而且多年的從商經驗也使得糜芳心思頗為活泛,秦旭雖然是自家妹婿不假,可也是呂布的女婿,若是在秦旭面前擺出一副二舅哥的嘴臉,糜芳才沒傻到以為自己可以凌駕青州牧呂布之上。看呂布這麼放心的讓秦旭帶這許多兵丁,還派出軍中精銳及大將相護,足可見秦某人在呂布心中的地位。糜芳想的也開,別說眼下只是不疼不癢的諷刺兩句,便是破口大罵,也是顯得親近不是,否則怎麼不見秦旭去諷刺別人呢?
“咳咳,子方兄見諒,剛剛是旭觸景生情,一時失察,冒昧失言了!”好歹也是自己的二舅哥,說的也是無心之言,而且年紀又比自己大了不少,便是看在糜貞面上,多少還是要在別人面前給些面子的,秦旭見糜芳一副小心翼翼奉承的樣子,也不欲平白給自己人留下不好的印象,畢竟青州糧食錢幣多賴糜家,由是略帶歉意的拱拱手,說道。
“仲明太客氣了,一家人麼,哪裡有這麼多的講究!大兄也是常常罵我的,早就習慣了,仲明不必放在心上!”若是說剛剛糜芳無端被秦旭說教諷刺,心中還有些彆扭的話,聽了秦旭這番明顯親近許多的話後,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了,心中那一絲強忍的不快之意早就煙消雲散,甚至連自己的糗事也順嘴說了出來。
“那就多謝子方兄寬宥了!”秦旭笑著點了點頭,略頓了頓,說道:“旭嘗聽主公言道,子方兄護持維繫青州命脈之糧道,往來青徐之間,所擔干係重大,居功著實甚偉,又是自己人,堪比漢之蕭何。想來子方兄對這商道必經之路上的濟南、琅琊二地頗為熟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