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之於呂布。乃豺狼比之猛虎也!猛虎之威尚可借,豺狼之食焉允奪?二公子糊塗啊!”來人正是昔年袁紹麾下謀主沮授,審時度勢之下,雖然對留下劉氏夫人做“人質”的呂布軍好感欠奉,可畢竟這年頭袁家勢頭衰弱,不得不找個強力靠山來借勢,但相對於呂布軍來說。因為前番長安之事,沮授對於曾經的盟友曹操,卻是連一點好感也欠奉。
“公與先生說的極是。只是二哥現在誰的勸也聽不進去,如之奈何?”袁尚臉上的苦笑未褪,滿面無可奈何的說道:“冀州怎麼說也是二哥為主,我這個昔日的袁家三公子。就算是說辭再有道理。也是無用呵!”
“袁家基業是當年主公率我等一刀一槍拼殺出來的,幷州還好說,冀州可是主公寧肯披上謀奪盟友基業的罵名才得來的。決不能這般輕易就落在曹阿瞞那廝手中!”沮授的脾氣一貫不好,當初因為曹操之故,使得袁紹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謀劃付諸東流,甚至連袁紹也隨之暴斃,在真相未明之前,沮授卻是把這些全都加諸於了曹操頭上。此刻聽到袁尚的喪氣之語,沮授狠狠的咬了咬後槽牙。說道:“為今之計,只有請公子手書一封,沮某騎快馬,奔赴青州,求救於呂將軍!”
“這……公與先生,秦仲明可是……”袁尚被沮授這突然變得猙獰的面容嚇了一跳,下意識便要勸說沮授。秦旭那“人。販子”稱號可不是白給的,當初袁紹手下的四大謀臣,在秦旭的一番謀劃之下,可是除了眼前這位之外,審配、逢紀、許攸這哥仨如今可都是在給呂布賣命呢!而前番在青州時,秦旭想要招攬田豐沮授二人的意圖何其明顯,傻子都能看的出來,沮授這麼一去,以那秦某人一貫的“手段”,還不是如同那肉包子打狗一般羊入虎口麼?現在自己這昔日的袁三公子,能拿得出手的,除了這兩位袁家國士外,可是已經一無所有了。
“公子莫慌!授會見機行事!想那秦仲明好歹也是朝廷九卿,武亭侯,天子親封徐州刺史領徵東將軍,昔年也是同老主公共同迎駕之臣,應該多少也會顧及些臉面,總不會不顧臉面的將沮某困在青州吧?”明白了袁尚的擔心,沮授的情緒稍稍穩定了一些,臉色堅毅的說道:“而公子倘若不願見鄴城落入曹賊之手的話,就請在授不在鄴城時,就算是看在老主公的面上,也要用盡各種手段,務必拖得那崽賣爺田心不疼的袁顯奕在沮授未請得援兵之前,不要輕易將鄴城交到曹賊手中。”
“公與先生……放心吧!就算是撞死在鄴城大殿之上,尚也絕不會讓二哥輕易將冀州拱手讓於他人!只是公與先生切莫太過委屈自己,倘若沒有先生時刻在尚身邊教誨,即便是得了冀州,對於尚來說,也是殊難歡欣!”沮授這幅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姿態,讓眼眶微紅袁尚渾身都有些輕顫起來。
“嗯!公子放心,便是舍了這條性命,沮授也必然說服那呂布發兵來救!”沮授點了點頭說完,重重的嘆息一聲,向地上猛地跺了一腳,再不看袁尚一眼,扭頭便走。只留下失了計較的袁尚愣愣無言。
沮授也是當真沒有辦法了。因為當初長安之事讓秦旭截了胡,說實話對於當初在袁紹手下如喪家之犬一般的呂布軍,也談不上什麼好感,甚至更多一些的是種發自骨子裡的蔑視,特別是明知道無論是呂布軍還是曹操,估計結局都是一樣,可兩害相權取其輕,眼下的情勢,但凡有一點辦法,估計沮授也不會說出求救於呂布的話來。不過對於此番青州之行,雖然沮授說的悲壯,但信心卻還是有的。之前有過奪徐州前科的呂布軍“好心”欲幫忙加固鄴城城防,真實的用意如何,本就瞞不過明眼人的眼睛。在沮授看來,只不過後來因為那突來的暗箭所傷,引得青州震動,才不得不將鄴城駐軍撤回平亂。以沮授的心計,也是著實想不出,呂布軍這番像是放棄了一塊到嘴肥肉的做法,除了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