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待過兩個月的人,又經歷了這麼許多事情,早已經不是之前那兩手不沾陽春水的貴家公子哥兒了。而沮授從茂才一路走至今日,雖然也經歷了戰亂,但畢竟走的是高階路線,對於眼前這僕從的路數,當真是不太熟悉。只見袁尚頗為熟稔的從腰間摘下一個物件藏於手中,藉著同眼前洪澤僕從攬臂的機會,順手便塞進了這人的袖包之內,臉上卻還是一副笑意盈盈的同來人寒暄,見這人並未有反對之意,或者說壓根就沒有一絲反應,袁尚才繼續說道:“本來呢,我等二人也知道像是國舅這種身份名望之人,府中之事必然繁多,這位大哥貴人多忘事,也是理所應當的。不過你也知道,我等在府上已經是居住了三日有餘,這都快變成吃白食的了,給國舅府上也造成了諸多的不便,更是給大哥你帶來不少麻煩,你看,能不能幫我們回憶一下,國舅是不是有什麼……”
“哦!對對對,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這僕從先是給了一臉愕然的沮授一個白眼,隨即換上一副笑意滿滿的面容,給了袁尚一個“心意相通”的眼神,拍了拍衣袖中那塊堅硬的物事,諂笑著說道:“還得多虧貴客提醒啊!主公的確是有吩咐來著。言說若是表明了兩位的真實身份,以河北來人面見陛下,怕是極為不妥,很有可能連宮門也進不去。而且還容易讓些曹公撥配的天子近臣亂嚼舌根,畢竟袁家曾經出過……咳咳……,當然倒不是怕那曹操,只是為了兩位,也為了我家主公,不得已,尚請兩位在見到陛下之前,就切莫再以真實名姓,最好是真實面容見人了。”
“你剛說董國舅已去宮門等候,那不知國舅可曾經賜教如何解決這尷尬之法?”沮授見眼前這個架勢,心中門兒清,好嘛,剛剛自己好話也說了不少,只給說了一半,至關緊要的訊息,卻是在袁尚處賣了個好價錢。不過現在自己兩人是在求人,即便是沮授也是不想再橫生枝節,語氣漸漸放緩,淡聲問道。
“主公說了,這位叫沮授的先生,曾經不是號稱被徐州刺史,武亭侯秦旭引為知己,也是深得溫候呂大將軍的看重麼?天子對秦使君,一來是有救駕之功為橋,再者秦使君的官職皆是天子親封,又位列特進九卿之一,說起來可是終日不想忘恩的,兩位此番前來,若是能夠以青州使者的身份,瞞過曹操的耳目,事兒便先成了一半了!”這位董府僕從,倒也是個光棍之人,除了必要的資訊轉述的絲毫不差不說,還奉送了不少添頭,讓沮授既覺得憤怒,又覺得十分之慶幸。
“公子,你這些都是從何處學來的?”打發走了來傳訊的董承府邸僕從,袁尚同沮授兩人也自整理衣冠,準備入朝面見少年天子劉協。直到坐到了馬車之上,沮授才終於憋不住心中的煩意,沒頭沒尾的找話問道。
“先生可知道昔日孟嘗君之事乎?尚在黑山賊營地兩個月,可不是去養尊處優了。”袁尚的眼眸中閃過一道狠戾的目光,現在的袁尚,雖然仍舊對當日遭遇了什麼三緘其口,但也已經能夠開出口當年被秦旭丟在鄴城門口,而被黑山賊擄走的兩個月中間的事情了。(未完待續。。)
第五百三七章 天翻地覆,亂戰攻伐(二九)
董承很守“信用”。當初既然沒有將沮授和袁尚兩人拒之門外,如今便應其所求,將兩人帶入了宮中。不過這過程就有些不太雅觀了。
董承作為皇室外戚,也不知道是曹操到底還是顧忌皇室臉面,或者就是根本沒有將董承這點能量放在眼中的原因,曹操對於董承隨時可以入宮之事,並沒有多加攔阻,甚至於在宮門執手的曹軍兵士,也沒有對董承帶進來的幫董貴人告病的隨身內侍,也沒有詳加盤查就放了行。
“國舅大恩,倘若此番能說服天子降旨,助我家公子得償所願,沮授日後必然厚報!”一身內侍打扮,臉上也被塗上了厚厚的脂粉,透著一股子鐵青色的沮授,在被董承引入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