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以達成自身勢力強大的目標。所有的禮義廉恥、忠君誠臣,在這赤(裸)裸的利益的誘惑下,皆成了虛妄空談。
放在之前,劉協只恨不得將老袁家和這心思歹毒之輩生吞活剝了也不解恨,眼下卻是還要為了更大的也是最近的“威脅”,來和顏悅色的接見這兩人,也就是劉協在經歷了諸多事後性子已經被磨得不同他這年紀的沉穩,否則,單單憑董承的面子,說不定劉協還真會借曹操之手,先報了這一樁私仇再說。
“特來為陛下獻冀州而來!”相對於劉協的故弄玄虛,沮授倒是開門見山的多,而且剛剛劉協在初見兩人時,眼眸中難以掩飾的一抹厭惡之色,卻是早已被沮授看在了眼中。既然彼此間已經沒有至少表面上可以開開心心敘一敘君臣之義的可能,便也只有利益可以打動彼此了。沮授不等故意給兩人下馬威的劉協說出平身二字。便自站起來說道。
“呵!笑話!不知冀州何時已成我大漢國外之國了?我大漢土地,又何須你來進獻?”因為沮授的舉動,讓劉協又添了幾分厭惡之色。若非董承在一旁使勁的使眼色。再加上之前在兩人尚未進殿時,董承針對如何利用這兩人遏制曹操得勢而不傷劉協同曹操之間關係的一番論述,說不得自認為已經足可以壓制內心怒氣的劉協,當即就要爆發出來。讓這兩個不知天子為何物的“奸賊”,也好生感受一下天子之威。
“陛下當真心中所想如此麼?”見劉協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出言不遜而生怒,沮授便知道自己剛剛同袁尚所言的天子心思,果然正如自己所料。因此說話也愈發沒有顧忌起來。道:“天子現在的處境如何,想必無論是國舅還是我等,甚至是陛下自己。都深有體會。沮授即便是之前有過輕狂之舉,說來也不過是為主盡忠而已,如今世道變遷,沮授又曾深受先帝恩遇。才有了今日面君獻策之事。如若不然。某又同他人無仇,足可學其他人一般投效曹操便是,想來也能保全性命,又何必擔著這般風險,求國舅帶我等入宮覲見陛下?還望陛下能體諒臣等的一片苦心,莫要令那明顯是有董卓之志的曹操,有可乘之機才是。”
“照你這麼說來,難不成倒是朕的不是了?”聽著沮授這一番看似發自肺腑勸誡。但聽到耳中,卻怎麼想怎麼是在挾未竟之“功”而求報。劉協就在之前兩人未奉召來見時。就聽董承說起過兩人此番來的目的,本也想看看昔日在打自己主意的兩人,如今求到自己面前會是個什麼模樣,卻沒想到竟是這等局面。哪有這樣求人的?好在劉協本就因為自幼的經歷,養成了不輕易表露負面情緒的“習慣”,才沒有當場翻臉。
“陛下言重了!”面對漸僵的局面,沮授給了身旁一臉焦急之色的袁尚一個放心的眼神,拱手對劉協說道:“臣並無虛言。陛下現在的處境究竟如何,臣等不知。但昔日曹操僅有兗州一地之時,已是令天下群雄震顫,待得了豫州、司隸之後,昔日威震天下的西涼鐵騎便已不是其對手,便是彼時同樣跨據青徐兩州的呂布也不敢強抑其鋒,因而才有陛下如今臨幸許昌之事,如今曹操可是已手握兗、豫、司隸及雍涼、荊襄一部,倘若再得了河北,天下誰人還能遏制其勢?再者,就算是曹操同陛下相處融洽,是真正的大漢忠臣,但如今曹操在河北陳兵,大軍倘若得勝而歸的話,必會有人上表,請陛下嘉獎曹操平定河北之功。只是不知陛下,該當如何封賞已是貴為武職之巔的驍騎大將軍,我大漢二十等爵位最頂的武平侯的曹公呢?臣斗膽,竊代陛下思量,莫不是要效仿漢初時淮陰侯封齊王之事麼?”
“你……”沮授的這番話,雖然語氣平淡之極,似乎根本就不為之前劉協的那番話所影響,可話中的意思,卻是讓劉協猛的坐直了身子,甚至連榻前案几被撞歪也顧不得,直直的看著沮授。
淮陰侯,劉協當然知道是誰。雖然時隔四百年之久,但身為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