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的睫毛也像睡著了般,這樣一個男人,明明是一個男人,竟生得比女子還要嬌貴。
這樣一個男人,他讓她如此的痛苦。
他擾亂了她的心,她已經知道,那是什麼。
不知不覺中,她渴望了他。
渴望他,這怎麼可以呢。
還沒有殺他,心卻突然被他攻陷,被他折磨,這人,天生上來折磨她的麼!
若是如此,她怕再等不了那一天。
看他眯起了眼眸的樣子似睡著了般,以她對人體的瞭解,如果現在殺了他,應該不難。
在她的手碗上帶著一個鐲子,那鐲子裡藏有殺人的銀絲,鋒利與匕首相差無幾。
她不動聲色的想要伸手去抽手腕上的這根銀絲,他忽然就睜開了眸子,拿起筆繼續批閱湊折。
沉香心裡一驚,忙又立刻不動聲色的走過去,繼續為他研墨,他面無表情,甚至連頭眼瞼也沒有抬一下,好似一顆心都專心在公務上了。
*
南宮澤是真的不再折騰她了,這一點在今天完全體現出來。
擱在以往,他每次沐浴都要像她像個奴婢似的侍候在一旁,但今天,他說不需要了。
那時,她已經把沐房的水給放滿了,浴池裡也撒上了他喜歡的花瓣味道。
跟著他在浴房裡,她準備一如既往的為他更衣,他卻忽然說了句:“你出去吧,以後不需要這樣做了。”本來雙手還閣在她的腰上,準備解他的腰帶,現在被他忽然這麼一說,她的手僵住,很快也就縮回來。
他轉身,開始一個人解腰帶,脫去他外面的衣裳。
沉香飛快的走了出去,站在浴房外面的時候心裡有點疼。
他已經不需要她了,她應該高興才對。
她沒有想像中的高興,相反,心裡好像失去了什麼一樣,讓她連呼吸都覺得難受。
她知道,自己是在意了,在意他了。
他是自己的仇人,她居然在意他了。
在意他的一言一行,喜怒哀樂。
憎恨這樣的自己,大仇未報,豈能有兒女私情。
父皇母后在天有靈,也不會原諒她的。
她與東陵雨不同,她的身上原本就流著一半浩瀚王朝的血液,而她,是純正的東國人。
南宮澤,你究竟用了什麼法子,竟可以讓我為你覺得心疼。
這當然不是她想要的!
這一切,要結束,也必須儘快結束。
不想自己深深的陷下去,一定要在自己心軟之前把這一切都結束。
匆匆走開,既然他不需要,她自然也不會死賴在這裡,這本不是她的性格。
她只是,在不知不覺中迷了路。
浴房之內,南宮澤一個人靜靜而坐,微合雙眸。
夜,朦朧。
他依然如往常一樣,公事還是會堆在晚上。
沉香依舊如初,站在他的身邊研墨。
“你早點休息吧,以後不需要陪我了。”他淡淡的開口,她又是一怔。
原本應該鬆口氣的不是麼,這種事情她很早以前就不想幹了,天天站在這裡都累死了。
如今終於得赦免了,本應該高興雀躍,但心還是重重的沉了下去。
“是。”嘴上如此的應,退下,心卻重得不有呼吸。
他不需要她了,她明白。
他找到了需要的女孩了,那女孩,是東陵雨吧。
因為心裡有了珍惜的女孩,所以現在連她站在一旁都是多餘的。
心裡冷冷的笑,卻又覺得身上陣陣的冷。
東陵雨,她算什麼東西?竟可以吸引著他?
瞧那女孩,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