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真的不能放蓮兒一條生路?”
抬頭看焦慮的周媽,如月愛莫能助:“周媽,就是我看在你的份上,再放她一條生路。你想想,老爺會同意嗎?畢竟昨天夜晚生的事,非同尋常,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
周媽轉念一想,不再多說,流淚嘆息而已。以雷振遠暴戾的性格,是絕不會放過蓮兒的。
雷府後院的大廳裡。
如月和雷振遠並排坐在正中的椅子上,都陰沉著臉。大廳裡只有晴兒一人在服侍,大廳外站立有許多的丫頭、媳婦和家丁。
如月派人請來盧夫人,請盧夫人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對她說:“府上有一些事,請你來商量一下。”
盧夫人心中忐忑不安,硬撐著坐在如月身旁,在接過晴兒遞來的熱茶時,偷偷地看如月和雷振遠的臉色。從雷府兩個主子陰鬱的臉色聯想到近來生的事,盧夫人驚慌地預知,接下來生的事。於自己不利。可是,盧夫人不敢走開,她借喝茶掩飾心中的慌亂,慢慢地問:“夫人,找我來不知有什麼事?”
“請耐心等候,你就知道了。”如月淡淡地看盧夫人,將盧夫人的驚悸盡收眼底。如月很快沉下臉,向大廳外大聲命令:“帶她進來!”
被雷振遠的小廝押進來的人,正是蓮兒。
在柴房裡關了五天的蓮兒,身上穿著周**棉衣,頭蓬亂,全身髒兮兮的,跟大街上的乞丐差不多,與過去的俏麗嬌媚判若兩人。在過去的五天中,人們幾乎把蓮兒給忘掉了,只有周媽按時送飯送藥到柴房,又將自己最好的棉衣給蓮兒卸寒。
蓮兒對榮華富貴已經不再向往,她只想離開這裡,平靜地過完這輩子。周媽今天清早時說過,會求夫人放自己一條生路。
如月怒視跪下的蓮兒,有種將她千刀萬剮的衝動。這個自己的貼身丫頭。在知道了自己的一些機密之後,竟然用以算計自己,以達到她不可告的人目的。如果不是自己多方設法,這個家將會毀於她的手中。
“蓮兒,你不是說過,老爺會把我趕出府去嗎?我早就說過,老爺不會被你這三言兩語矇騙的,我跟老爺間的情感不是你兩句謠言就可以破壞的。”如月俯視蓮兒,威嚴的斥責中充滿了自信。
蓮兒抬頭,看到如月跟雷振遠並排坐在正中的椅子上,兩個人間有一種難以言狀的默契,只看一眼就知道,如月和雷振遠早已和好如初。無意之中遇到雷振遠陰冷的目光,蓮兒禁不住身體一個哆嗦,很快低垂下腦袋。
如月的咄咄逼人和雷振遠一身煞氣,讓盧夫人看得膽戰心驚。此時此刻,盧夫人心裡明鏡似的,如月請自己前來,絕對不是向自己請教如何處置一個丫頭。盧夫人看到蓮兒跪在如月和雷振遠跟前,如坐針氈,身體不能自控地抖。
晴兒站在如月身後,除了必要時走動,其餘時間都是站立不動,眼睛望向地下。晴兒心中明白,自己這個堂姐的最後期限到了。一心往高處飛的堂姐落得這個下場,讓晴兒傷痛。
蓮兒進來後,雷振遠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她和身體。想到蓮兒的造謠中傷給雷府帶來的災難,雷振遠全身散出濃濃的煞氣,用低沉的聲音喝令:“把頭抬起來!”
蓮兒依言抬頭。蓬亂的長間,露出一張腫脹並且骯髒不堪的臉,要說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想起之前自己曾跟這個汙穢的女人同床共枕,雷振遠一陣陣噁心。雷振遠嫌惡地盯住蓮兒:“過去你曾親口告訴我,說在我身體上毒性作暈厥不醒的時候,周公子拉住夫人要私奔。還記得自己說過的這些話嗎?”
“記得。”蓮兒面如土色。剛剛走出柴房的時候,蓮兒就想到會被追究曾經說過的話。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夫人一口拒絕了周公子,並苦苦求周公子為我療毒?”雷振遠眼中射出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