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他們都會跑過我的。如果我試圖跑快些,我一定會被絆到,然後躺倒在地上。腳步聲顯然是從後面更遠的地方傳來的。我冒險飛快地向肩膀後掃了一眼,然後寬慰地看到,他們現在在離我大概有四十英尺的距離。但他們都在盯著我。
我似乎永遠也不可能走到拐角處。我儘量讓自己的步子踏得穩一些,那兩個被我遠遠地拋在後面的男人每一步都走得那麼的輕。也許是他們意識到自己嚇著我了,所以感到抱歉。我看見兩輛車一路向北開進了我正在前往的那個十字路口,我寬慰地鬆了口氣。等我離開這條荒蕪的街道的時候,周圍一定會有更多人的。我輕快地跳過拐角,感激地嘆了口氣。
然後腳下一滑,停在那裡。
這條街道兩旁全是空白的,沒有門窗的牆。我能看見在遠處兩個十字路口以外的地方,有街燈,有車流,還有更多的行人,但那些都太遠了。因為在這條街的中部,在西邊的建築物旁閒逛著的,正是那夥人中另外兩個。當我僵在人行道上的時候,他們都興奮地笑著看著我。然後我意識到,我沒有被跟蹤。
我被堵截了。
我只停頓了一秒,但卻像一個世紀一樣漫長。我轉過身去,向路的另一頭衝去。我有種沉重的感覺,知道這只是一次白費力的嘗試。我身後的腳步聲現在變響了。
“你來啦!”從那個健壯結實的黑髮男人口中發出的渾厚的說話聲打破這片緊繃的寧靜,把我嚇了一跳。在逐漸聚攏的黑暗中,他似乎是在向我身後看去。
“是啊。”在我試圖飛快地穿過街道時,一個聲音從我身後大喊著,又把我嚇了一跳。“我們只是繞了點路。”
現在我不得不放慢了腳步。我把自己跟那兩個閒逛的人的距離縮短得太快了。我的尖叫相當地響亮,我深吸了一口氣,準備讓它派上用場。但我的嗓子實在太乾了,我不敢肯定我能發出多大的音量。我飛快地把錢包越過頭取下來,用一隻手緊緊地攥著那條皮帶,準備把它交出來,或者在必要的時候當成武器用。
當我警惕著停下腳步的時候,慢慢地向街道走去的時候,那個矮胖的男人在牆那邊聳了聳肩。
“離我遠點。”我警告著,猜想著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力而且無畏。但我對喉嚨太乾的判斷是正確的——音量不夠。
“別這樣,甜心。”他喊道,然後一片沙啞的笑聲又在我背後響起。
我鼓起勇氣,分腿站立,試圖在恐懼中記起我知道的那些少得可憐的防身術。手腕外側向上猛刺,有望打斷鼻樑或者把它擠進腦袋裡。手指向眼窩猛刺——努力向上鉤起,把眼珠子剜出來。當然,還有標準的膝撞腹股溝。同一個悲觀的聲音在我腦海裡大聲說著,提醒我很有可能根本沒有勝算對抗其中的一個,更何況這裡有四個人。閉嘴!我趕在恐懼擊倒我以前對那個聲音下令。如果沒人幫我,我根本不可能逃出生天。我試圖吞嚥了一下,好發出足夠響亮的尖叫。
車燈忽然從轉角處飛快地衝過來,那輛車幾乎撞上了那個矮胖的男人,逼得他跳回了人行道上。我衝到路上——這輛車要麼停下來,要麼就得撞上我了。但那輛車出人意料地擺尾急轉,驟然停在離我幾英尺遠的地方,乘客座的門開啟了。
“上車。”一個狂怒的聲音命令道。
這實在是太驚人了,那種令人窒息的恐懼瞬間消失了,一種安全感席捲了我的全身——我甚至還在街上站著呢——這一切都發生在我聽到他的聲音的那一剎那。我跳進座位裡,猛地用力把我身後的門關上。
車裡很黑,即使在門開著的時候也沒有任何光線照進來,我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