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反正遲早要翻臉,趁沒鬧僵的時候狠狠宰老東西一筆,也算對得起天地良心,向齊少晉瞧了一眼,倆人都是一般心思,酒到杯乾,暢懷大吃。
※※※再回住處,倆人醉眼迷濛,均有幾分酒意。
楊正盤膝打坐,運氣解酒。鬥氣在體內轉得數圈,頭腦清醒大半。他推開窗戶,晚風吹來,吸一口氣,頓覺神清氣爽,胸腹大為暢快,笑道:“過了今晚,咱們明日一早,就啟程回去。”
齊少晉道:“好……咱們回去……”頭一栽,伏在桌上呼呼大睡。
楊正搖了搖頭,將他放入床板,蓋上薄被。
忽聽得房外有人大叫:“抓賊啊,抓賊啊。”
推開房門一瞧,只見火光耀眼,數十名官兵手持火把,朝這邊走來,邊走邊喊:“抓賊,抓賊,莊內進賊了。”
楊正心下明瞭,暗自好笑:“老東西,虧他想出此招。”知道定是有人偷偷將鍾鎮不見的訊息報告向秋風,老東西心下懷疑,借抓賊之際進自己房內搜查。
不由暗贊老傢伙狡猾,心下偷笑:“此刻鐘鎮已離此地十萬八千里,你就是將我房屋翻個底朝天,只怕連一根毛也找不到。”
果不其然,一官將領著七八名手下朝這邊走來。楊正似乎記得在教武場閱兵時見過此人,依稀記得他是長槍隊千夫長。
那隊長向楊正微笑行禮:“少族長好。”
楊正見他說話時牙齒上尚留有肉渣,笑道:“晚上加餐了?”
那隊長笑道:“都虧了少族長呢,族長上午許諾要給兄弟們提高伙食,晚上就真的有魚有肉。不瞞族長,兄弟們都快一個月沒嘗過葷腥,嘴裡早淡出鳥來了。”
楊正笑道:“剛才聽你說抓賊,怎麼回事?”
那隊長滿臉鬱悶:“真是怪了,這方圓百里,有誰敢惹莊主?今天居然會進賊,真有些怪異。”
楊正也不知他是否故作痴呆,還是真的被瞞在鼓中,手一側,笑道:“要進去搜查麼?”
那隊長神色歉然:“咱們都是奉命行事,還請少族長多擔待。”手一揮,底下兄弟擁入屋中。
那些官兵在房中四處張望搜查,連床底衣櫃都瞧了一遍,沒發現什麼蹤跡。那隊長向楊正一抱拳:“少族長,多有得罪,這就告辭了。”說話間以手掩唇,低低咳嗽。
楊正聽他咳聲沙啞,顯然有瘤疾在身,問道:“是老毛病?”
那隊長道:“有一次跟人比試,胸口給打了一拳,以後就時常咳嗽,再也沒好過。”
楊正道:“讓我看看。”伸手搭他脈搏,又側耳聽他心率,半晌皺眉道:“可能傷了肺葉。”
他沉吟一陣:“我給你開個方子試試。”
拿出紙筆,揮筆刷刷數行,寫下一大堆藥材名字,囑咐道:“你按上面所寫抓藥。”
那隊長開啟藥方,一邊細看,一邊輕聲讀出:“蘇梗子、防風、幹葛、枳殼、前胡、桔梗、桑皮、杏仁、半夏、茯苓各九克;陳皮、川貝、羌活、黃芪各六克;甘草三克。碾磨為面,加蜂蜜調如綠豆大小藥丸,每日服一次,連用四十九天。”
楊正見他滿臉疑惑,笑道:“這藥方是一位大聖人教我的,治療肺傷,頗有奇效,你如果信得過我,可以試試。”
那隊長將藥方小心收好:“少族長的為人,我是最敬佩的。”咳嗽一陣:“我這副身子已是病入膏肓,咱們死馬當活馬醫,最不濟賠上一條命,也好過這半死不活的熊樣。”
楊正微微一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隊長道:“小的關一刀。”
楊正嗯了一聲:“關一刀,我記住了。”他察人入微,一眼便瞧出對方是個血性男兒,有心拉攏。
自己先送他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