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
“只是不想要麻煩而已。”沈墨道。
她的確下意識地不願意請蕭北幫忙做什麼，但蕭北這樣問起，倒也不想真的說出“很難”來。因為總覺得這樣回答的話，會有些太矯情了。
“那麼按著就不麻煩……”蕭北搖搖頭，倒也不想要拆穿她。
直到到了幼兒園外，沈墨還是在試圖勸說蕭北，不想要讓他帶搖搖一起去。但是蕭北的態度十分堅決，而且……他所說的有一句話，莫名地讓她有了認同感。
“沈墨，不要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把自己所有的路都堵死”，蕭北道，“凡事順其自然地發展，結局或許會不錯。比如你我現在的相處狀態，並不像你想象得那麼糟，不是麼？”
沈墨覺得蕭北的這一番話很有道理，所以自然而然地也就順著他這一番話答應下來。所謂的不把所有路都堵死，那麼她現在開啟的，是哪一條路？
“媽咪……阿北……”
和蕭北一起在車前等搖搖，搖搖蹦蹦跳跳地衝出來，撲到他們兩個人身上。
“搖搖，你不禮貌哦”，沈墨道，“不是告訴過你了嗎？不要叫‘阿北’，要叫蕭叔叔。”
“我也說過”，蕭北道，“叫阿北挺好。”
“國外講求平等，可以做朋友，父子間直呼姓名再正常不過。”蕭北索性再確認一下。
沈墨揉了揉搖搖柔軟的褐色頭髮，知道再想要避諱蕭北是搖搖父親的事情，是無法成功的了。
很多事，都是在潛移默化的發展中，越來越清晰。
就像和蕭北來往的過程中，她沒有對瑤瑤說過一句“這是你的爸爸”，當然，蕭北也沒有很鄭重地告訴搖搖“我是你爸爸”，但搖搖心裡卻已經很清楚。
其實沈墨知道，蕭北每次當著搖搖的面兒提起他是搖搖父親這事，都並非是有意要說給搖搖聽。只是心裡有一個自己很在意的事實，所以說話的時候，會不經意間流露出來。蕭北做的，一直就是“順其自然”而已。
不強調、不迴避……其實這樣，倒也挺好的。蕭北的姐姐回國了，所以這一陣子萌萌都由蕭晴親自接送，蕭北的重心就更加傾注在瑤瑤的身上。
“媽咪，你今天好漂亮啊”，小奶包看著穿禮服裙的沈墨，道，“媽咪很少這樣穿呢。就是頭髮有點兒奇怪……”
沈墨想到塗抹在頭皮上的藥膏，覺得現在藥膏應該已經吸收了大部分了，剩下那些沒吸收的，就化在頭皮上了，以至於有點兒油。
“我問過，這藥膏在頭皮上停留半小時即可。前面有個造型店，你去弄一下頭髮，我和搖搖在車裡等你。”蕭北道。
“不必了吧。”沈墨用車鏡照了下，覺得還可以了，也不是油的很明顯，只是稍微有些服帖而已。
“別給我丟臉。”蕭北道。
沈墨略一撇嘴，懶得和他爭辯。反正蕭北這人愛面子是一定的，所以與其有功夫和他浪費口舌，還不如直接用那些時間給自己弄一弄頭髮。畢竟這條禮服裙實在太漂亮，若是隻頂著這麼個丸子頭，也太對不起這件華美的衣服。
“卡帶了？”下車前，蕭北還問道。
“不用，我自己有。”沈墨道。
心想做個頭發造型的錢我還是有的好吧？雖說我這一個月沒有工作，但也不至於落魄到這個地步吧？
“用我的。”蕭北也沒看她，只是甩了這句話給她。
“你是泰國人吧？”沈墨看到他這彆扭的樣子，一時覺得好笑，想要逗逗他。
“什麼？”蕭北沒反應過來。
沈墨做了一個泰國人問候的姿勢，笑道，“刷我滴卡……”
“噗……”蕭北被沈墨給逗笑了，擺擺手，道：“好了，不要鬧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