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諾和主辦方商量好第二天展覽的事宜,準備離開然後回陸勁川的公寓。
他剛才走的莫名其妙,而且那個態度也很奇怪。
像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需要他馬上處理,隱隱覺得那件事情也許還和自己有些關係。
沈諾心裡藏著事兒,腳下的步子也有些匆匆,沒有發現四周一起參加比賽的設計師們紛紛低頭看向了手機。
隨後越來越多的人互相提醒著什麼,緊跟著各種狐疑的視線都朝著沈諾這邊投了過來。
沈諾即便是再遲鈍也看出來不對勁兒,忙停下了腳步,茫然的看向了四周漸漸圍堵過來的同行。
沈諾眉頭狠狠皺了起來,眼前這些人的表情和剛才過來祝賀她的表情絕對不一樣。
她眼睛沒瞎,還是看得出來的。
可越是這樣她越是有些害怕,不知道哪裡出了錯。
冷舒亞剛才和她說了一會兒話,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離開了會展中心出去了。
此時的沈諾孤立無援,像是被群狼圍困。
她站定了在那裡,看向了對面氣勢洶洶走過來的趾高氣昂的白人女子。
這個女人沈諾之前聽說過,是英國那邊的設計師,之前的名氣還沒有沈諾大呢。不過在沈諾坐牢後,這個女人的名聲漸漸超過了沈諾,對沈諾這一次獲獎她的爭議也很大。
她冷冷看著沈諾:“沈小姐,我不認為你這一次能夠有資格獲得銀獎。”
沈諾輕笑了出來,這個女人的設計作品雖然不錯,可是整體給人感覺有些浮躁,而且這個女人分外高傲,高傲到在沈諾看來有些自負了。
“有沒有資格不是我說了算,是評審委員會說了算!”
沈諾揚起下巴據理力爭,這個成果是她努力爭取到的,設計界頂尖的榮譽也不是她沈諾說說就能拿到的。
說一點毫不客氣的話,其實四年前她沒有坐牢的話,別說是銀獎,即便是金獎她也有希望衝一下的。
可四年前沈家的那一場變故,徹底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
如果人生是一趟列車的話,四年前沈諾的這一趟旅程是直接朝著地獄裡開過去的。
沈諾為了設計界的這個榮譽已經等了太久了。
她一向性格隨和,輕易不與人爭執,可這個獎盃是她應得的。
沈諾的話音剛落,英國女人頓時高聲笑了出來,拿起了手中攥著的手機,手機螢幕幾乎直接抵在了她的臉上。
螢幕上放著一段兒影片,視屏裡的場景剛映入了沈諾的眼簾,沈諾頓時臉色煞白。
還是曾經她在皇朝娛樂會所的時候,沈諾被迫跪在了地上,一步步的朝前爬著。四周都是會玩兒的那些海城紈絝子弟,一邊的唐笑笑不停的磕頭求饒,卻被一個富家公子哥兒拽著頭髮。
沈諾像一條狗一樣爬了過去,甚至從那個男人的胯下鑽過去,還得學狗叫。
此時沈諾粗噶的學狗叫的聲音透過手機無限放大,像是一個令人喘不過氣來的鐵罩子,將她整個人箍在了罩子裡,要活生生憋死她。
沈諾眼前一陣陣發黑,耳邊傳來了四周其他設計師的嘲諷鄙夷的聲音。
“就這種人品的設計師,以後還能設計出什麼樣乾淨的作品來?”
“真的是賤得夠可以的!”
“誰說不是呢?”
“又蠢又賤!”
“我們羞於和你這種人為伍!”
“對!退賽吧!有這種人參加比賽,只會讓我感到更加噁心!”
“聽說還是個殺人犯!坐過牢!怪不得……”
沈諾幾乎是搖搖欲墜,她下意識推開了面前擋著她的英國女人,跌跌撞撞朝前走去。
她以為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