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勁川丟下了一句冷硬的話,將沈諾獨自一人丟在了空闊的臥室裡,疾步走了出去,帶著幾分慌張。
昨天在直升機上做得事情,他也覺得有些沒臉。
可他當初收到冷景淮發給他的影片,聽到了沈諾冷酷的聲音,每一句話聽著那個意思都是要他的命。
他整個人都氣悶,只想狠狠懲罰她,讓她長點記性。
可沈諾這三年來的變化太大,即便是他用最非常的手段折磨她的身體,她都能承受。
他一定是瘋了,才會在飛機上和她做了。
他讓李媽將她帶回到了臥室裡,一直都沒敢露面見她,直到李媽說她發燒了,他才走進了臥室。
就這樣照顧了她一個晚上,熬紅了眼睛。
陸勁川走後,沈諾悶悶的坐在床上,手中還抱著陸勁川遞過來的水杯。
她仰起頭將水杯裡的水喝下,嗓子眼兒裡的灼燒感稍稍好了一些。
沈諾無力的躺了下來,眼眸裡看不清楚喜怒,發著呆,只有緊緊抓著被子的手微微輕顫。
她看向了外面的天光,透過落地窗照射了進來,雕花的窗簾擋住了陽光,那光照射在沈諾的身上,有些灰濛濛的,顯得不太真切。
沈諾吸了口氣,咬著牙撐著下了床,即便是一個下床的動作她都覺得渾身的痠痛,兩條腿軟的像麵條兒一樣,她差點兒摔倒了。
門口傳來李媽的敲門聲,沈諾不得不坐回到了床邊。
“進來!”
李媽輕輕推開門,端著飯菜走進了房間。
一碗熬得糯爛的米粥,散著米香味,幾樣葷素搭配的精緻小菜,還有沈諾之前最愛的鮮魚羹。
李媽小心翼翼看著沈諾笑道:“沈小姐,這些都是陸先生吩咐我做的,都是你愛吃的,你多少吃點。”
沈諾看著面前熟悉的菜餚,胃部泛起了一陣陣的不適感,她強行將不適壓制了下來,端起了碗筷強迫自己吃下去。
她知道陸勁川就是個瘋子,正面扛只會讓笑笑他們死得很慘。
她不知道陸勁川接下來的想法。
所以,先活著。
沈諾心裡惦記著媽媽和唐笑笑,還有遠在歐洲的江餘。
她現在對江餘的心情有些複雜,最一開始她承認自己想要利用江餘,後來他救了自己的命,對她那麼好,她如果還不為所動就真的不是人了。
此時因為自己,江餘躺在病床上,生死不明,她心裡有些憋悶得難受。
沈諾吸了口氣讓李媽進來收拾東西,她緩緩起身咬著牙忍住了身體的不適感,走出了房間。
沿著雕花樓梯下到了一層的客廳,沈諾先是站在樓梯口看向了下面。
佈局還是和三年前一模一樣,黑色大理石地板上鋪著純白色波絲絨地毯,一圈白色真皮沙發,中間放著一個紫檀木和黑曜石拼接的茶几。
沈諾的目光觸及到茶几的一角後,一顆心輕輕顫了一下。
整整三年的時間過去了,她還是忘不了,那個雨夜。
陸勁川抓著她的手腕,將她拖到了茶几冰冷的檯面上,揮起了手中的高爾夫球杆。
沈諾吸了口氣,走下了樓梯。
按理說陸勁川這幾天應該很忙的,東城海島開發的專案已經到了關鍵時期,他居然沒有走,而是坐在了沙發上翻看著一本財經雜誌。
面前的茶几上放著一杯熱茶,修長的手指間夾著煙,煙霧繚繞間,讓他那張俊美如天神的臉看起來不那麼真切。
聽到沈諾的腳步聲,陸勁川下意識將煙掐滅,抬起手揮了揮縈繞在眼前的煙霧,冷冷掃了一眼沈諾。
只是這個看起來冷冽無比的眼神,給人感覺還帶著一絲絲的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