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貓科動物的蘇淮年目送傅臣煬出門,重新躺回了床上。他酒量差,昨晚雖然喝醉但也喝得不多,因此沒有殘留多少宿醉的痛苦,現在身體還算清爽。
心情也挺清爽,畢竟被人誇好看了,就連被吵醒的怒意也消散了。
現在時間還早,距離上班還有將近一個小時,蘇淮年鑽進被子裡,打算再睡一會兒。
然而昏昏欲睡時,一張張奇形怪狀的畫面和神奇的話語瘋了似的在他腦中閃現,他頓時被嚇清醒了。
那些畫面和說話的主角無一例外,全是他自己,而觀眾正是剛出門的傅臣煬。
蘇淮年的表情徹底空白了。
然後又往被子裡拱了拱,自虐地感受這一陣陣窒息。他現在有點想死。瞧瞧昨晚他都說了什麼,這些話說出口,和在傅臣煬面前貔貅大變活人有什麼區別!
臥槽他昨天晚上是怎麼做到那麼娘唧唧地和傅臣煬抱怨自己被他欺辱霸凌的?又是哪來的勇氣和傅臣煬吐露所有積怨?
果然是酒壯慫人膽嗎?
酒精害人啊臥槽!
蘇淮年再一次感覺自己沒臉見傅臣煬了。
接下來的幾天,在貓咖的時候有傅臣煬的地方他就躲著,在酒店的時候有傅臣煬的地方他就睡覺裝死,假裝自己是一隻正常無害的小貓咪。
畢竟被人發現死皮賴臉蹭飯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
午後的貓咖裡,淺淡的日光透過明淨的玻璃,均勻灑落在地面,幾隻貓正蜷在光線裡打瞌睡。
蘇淮年手中拿著針梳,一隻一隻地抱過來,把它們一一梳理乾淨。
貓咖能將喧雜和寧靜巧妙地融合在一起,明明處處能聽見貓和人的聲音,卻不會讓人感到心煩意亂,反而更加平心靜氣。
蘇淮年將梳下的毛團扔進垃圾桶,正準備繼續去薅下一隻,忽然敏銳地聽見外面街道上傳來一陣吵鬧。
這種吵鬧近些天已經十分熟悉,因為它宣示著某種預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蘇淮年的雷達。
——傅臣煬來了。
蘇淮年果斷放棄梳貓,外面的聲音已經很近了,他的右手邊就是小廚房,他快速走了進去,順手帶上了門。
聆聽、察覺、觀察、躲藏,他近些天已重複過無數次,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
幾乎就在門合上的一瞬間,貓咖玻璃門上掛著的小鈴鐺叮噹地響了,傅臣煬被鏡頭和粉絲環繞著走了進來。
蘇淮年轉過身,胖廚師習以為常地朝他笑:「小蘇,前面不忙嗎?又過來給我幫忙啊?」
剛摸了貓,手上多多少少不乾淨,蘇淮年去洗了洗手,「前面人多,廚房裡就你一個人,我來看看你有什麼需要的。」
「我這還真需要人手。」胖廚師說,「你幫我把冰塊刨一下,得做星冰樂。」
蘇淮年拿起冰鏟舀了一勺冰,放入刨冰機中。
胖廚師還在絮絮叨叨:「我跟店長提了幾次招新人,但一直沒有招到合適的,我也只能等著,還好有你進來給我幫幫忙,哎。」
胖廚師做了飲品,往杯中放了一根吸管,便端著託盤推門出去。
貓咖的廚房面積不大,做飲品的材料和工具比較多,除此之外還有烤箱等裝置。
角落裡竟然還有一臺烤腸機。
蘇淮年好奇烤腸機已經很久了。之前在路上逛街,看到小吃店的烤腸機一滾一滾的轉著,上面的烤腸也跟著翻滾,看上去特別有食慾。
但他一直認為烤腸機就是展示烤腸的東西,烤腸都是烤熟了才放上烤腸機,然而他現在卻看到生烤腸被放在了上面。
所以烤腸機到底有沒有溫度?
好奇心驅使著蘇淮年往前走,在烤腸機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