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言的依戀,無比輕淺,卻又無比深沉。
白焰垂下眼,站了一會,才將她抱到床上放下。
她往床上一躺,眉頭即舒展,因喝了酒的關係,眼周似染了胭脂,唇色鮮豔得誘人,渾身看似沒了骨頭,纖細的手腕柔柔地搭在床沿邊上。
那梅花香亦似有了實質,氤氤氳氳地繚繞開來,伴著酒香,即便不喝,也一樣燻人欲醉。
他站在床邊,看了許久,隨後轉身。
只是他剛背過身,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輕笑,他頓住,轉身,便看到她已經睜開眼,正看著他,眼神清亮,眼裡並無一絲醉意。
那股誘人的媚色依舊,只是多了幾分難以琢磨的神秘,好似輕煙,嫵媚妖嬈,聚散難定。
安嵐側身躺在床上看著他,紅唇微啟:“你以為我醉了。”
白焰微微眯起眼,安嵐嘴角上揚,眼尾飛起:“你以為我是什麼樣的人,鎮香使,請你喝酒,會把自己先喝醉了的傻女人嗎?”
白焰轉回身,打量著她,還是未開口。
安嵐拿手支起腦袋,側身的線條即變得無比誘人,她亦在打量他,片刻後才再次開口:“你覺得,若是換了廣寒先生或是景炎公子,這些小伎倆能瞞得過他們嗎?”
白焰輕輕笑了:“是在下眼拙了,姑娘沒有醉就好。”
安嵐慢慢閉上眼睛,唇邊依舊含著一抹笑意,卻不再說話。
白焰微微欠身,然後退了出去。只是當他踏出她的寢殿,腳下踩到的卻是一塊落了雪花的青石板路,冷風頓時襲來,他瞬間醒過神,卻發現自己竟是站在剛剛的岔路口,左邊是鳳翥殿,右邊是雲隱樓。
此時這裡就他一人。
香境!?
有點……被戲弄,被示威的感覺。
只是剛剛那場對飲而談,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孔雀?
她知道了。
如此,那就是真的!
真真假假,是故意戲弄。
白焰走回雲隱樓的路上,開始琢磨她說過的每一句話,隨後低低笑了起來,他還真有點想折回去,將她抓起來好好教訓,亦或是,好好較量。
……
他回到雲隱樓的時候,福海找過來:“公子,施園找您。”
白焰轉頭,忽然問:“我剛剛是不是去了鳳翥殿?”
福海微怔,只是馬上就道:“公子是去了一趟安先生那,公子為何有此問?”
“我在那待了多長時間?”
“半個時辰左右。”
“我身上可有酒味?”
福海又是一怔,仔細聞了聞,微微點頭:“確實有。”
白焰微微苦笑,若真如此。
福海問:“安先生叫公子過去,可是有什麼事?”
白焰脫了披風,在椅子上坐下,接過福海遞上的熱茶,慢慢吹著,輕輕品了一口,才問:“有點事,施園何事找我?”
福海道:“說是急事,似乎是關於安先生的。”
白焰手上的動作微頓,抬起眼:“關於安先生什麼?”
福海道:“他未明說,只是希望公子能下山一趟,他想當面對公子說。”
白焰想了想,就問:“他在哪?”
“原來的地方。”
白焰站起身,將披風重新穿上:“走吧。”
福海有些意外,自家公子今日似乎急了些。
約兩個時辰後,白焰又入了長安城,進了一家不甚起眼的茶樓。
施園已經等候多時,終於見到白焰後,即上前告罪。
此時徐祖也在,白焰微微蹙眉:“發生什麼事了?”
施園便將剛剛遭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