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殺戮，尖叫，詛咒，日復一日暗無天日的生活，早就已經疲倦了……
不如，就此收手吧……
楓葉的耳中似乎聽到別人無法察覺的吟唱，若要仔細分辨，似乎是莊嚴而慈悲的佛樂。
他的表情也忽悲忽喜，似乎真的想通了什麼。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這句話，是對的吧……楓葉的眼皮正緩緩落下……
“不要！”一聲絕望的嘶吼，突然拉回了他的神智！
他的眼睛突然睜大，眼前的幻象也倏忽一變：
兩兄弟並肩作戰的那種異形的“幸福”並不長久，很快，某個陰沉沉的日子，“陰陽殺”中來了一位神秘的男子。
他，看上去比他們大不了幾歲，卻是衣著華貴低調，舉止溫文爾雅，臉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但是楓葉看得出來，這個人的眼中，有著無盡的**，和黑暗。
“父親事務繁忙，我代替他老人家過來瞧一瞧。”那個人對著組織的幾位頭領說道。
幾位頭領畢恭畢敬，在他面前，連頭都不敢抬。
“這就是鼎鼎大名的‘雙子殺手’？喲，長得還挺俊俏！”
那人看向楓葉與艾葉的眼神曖昧不明，一絲淫邪一閃而過。艾葉握緊了拳頭，楓葉卻悄悄地給他使了一個眼色。
“呵呵呵呵……”那人笑得一派神秘，“我這次，可是為你們帶來了……”
他突然就湊到了兩人面前，一手一個捏住了楓葉與艾葉的下頜，陰笑著補全剛才的話：
“好東西喲……”
……
“小人！”“無恥！”“陰險！”“卑鄙！”“叛徒！”……
密林中的戰場上，白柒染手腳不停戰鬥，嘴裡還不停地咒罵著對面那個曾經一臉憨厚的對手。
“阿彌陀佛……柒染施主，你放開他，讓貧僧來吧。”
白柒染本來已經打紅了眼，聽到清明和尚的話，嘴角彎出一個嘲諷的弧度：
“也罷！小爺就在這看看，秦將軍如何清理門戶！”
粗噶沙啞的聲音裡包含的是滿滿的諷刺，清明和尚尚且面色平靜，對面那個人聽到這句話，臉色卻變得非常難看。
曾經雜亂無章的頭髮被束成了髮髻，滿臉的大鬍子也颳了個乾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再喝酒，原本那整日遍佈血絲的眼睛也恢復了正常，就連臉上和身上的虛胖都大大減少……
面前這個靜靜站立著的土系武者，居然就是那個曾經被百姓戲稱為“酒罈將軍”、又被宋名揚叫做“涼茶將軍”的——王小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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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4章 各為其主終不悔
清明和尚平靜地望著對面的王小吉，默默吐出一句：“沒想到，真的是你。”
沒有譴責，沒有咒罵，看上去，連動手的**都沒有——如此平靜的清明和尚，卻讓王小吉感到一陣莫名的壓力。
“秦將軍……”王小吉開口了。因為外貌的改變，似乎連聲音聽起來都不同了，再也不復從前的憨直，多了幾分沉重和陰暗，就像這密不透風的叢林，連正午的陽光，都照不進幾分。
“阿彌陀佛，貧僧法號‘清明’。”清明和尚打斷了他的話，閉上了雙眼，似乎不願意再看到昔日好友的那張臉。
“那好，清明師傅，”王小吉也沒有多說，直接擺出了防禦的姿勢，“各為其主，我王小吉……無話可說！”
“唰——”妙法蓮華傘與清明和尚的雙眼同時張開，三十三根傘骨飛速旋轉，發出了道道耀眼的金光，比密林外的日光還要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