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問道:“二阿哥現在怎麼樣了?”
弘昀難受地無意識地扭動,緊閉著雙眼,本是胖嘟嘟的小臉現下削瘦蠟黃。臉上、脖頸和手上滿是膿皰,還不時想用手去抓。旁邊一個丫頭忙拉住了。
“只靠他自己能不能熬住了。”太醫長嘆一聲。
“額娘,弘昀疼……”
清嵐聽了不由心下一緊,凝神“看”向他,弘昀身上極淡的金色之氣大半被黑氣籠罩,但一線生機卻仍在,在慢慢地艱難倔強地遊走。
清嵐鬆了口氣,哪怕有沒有她,弘昀最後還是能挺過去。現在她只需照著太醫的醫囑,細心照顧就是,她能做的只是減輕弘昀的疼痛,最後治好二阿哥的依然是太醫。
若是弘昀真的藥石無力,哪怕她用修真者的手段出手,也不敢向閻王要人。逆天改命,不僅無用,還要遭受天譴。
弘昀只覺身邊的氣息分外的安詳,沉沉地醒來,迷迷糊糊地睜開沉重的眼皮,模糊地看到一個清麗的人影,伸出手:“額娘……”聲音幾若遊絲,很是沙啞。
清嵐拉住他的小手,放在手心裡:“二阿哥。”
弘昀很失望:“你……不……額娘,我……額娘……”手揮動著想掙脫出來。
清嵐將一絲靈氣悄然在他身體裡遊走一個周天,弘昀頓覺連日來的積痛微微輕鬆了一些,喘了幾喘,捨不得再將小手從這個溫暖的大手裡拿出來。
小孩子生病的時候,心裡總是格外脆弱,身邊這些丫頭婆子太醫們恭敬照顧有餘,貼心不足,弘昀不由自主地將這個氣息和善的長輩當成一個依靠,不大會兒,就在清嵐的懷裡沉沉地睡去。
“二阿哥好久沒有睡得這麼香了!”旁邊的婆子欣慰道。
許是清嵐到來的正是時候,弘昀的病過了最危險的時期,正在慢慢地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訊息傳到外面,李氏又是心酸又是複雜。
那拉氏默默唸一聲佛。
胤禛負手而立,視線凝視著一個方向,久久也不曾動彈。
弘昀的病情雖減緩,只是體溫依然高地嚇人,清嵐便和婆子一起,每日裡給他小心地擦拭身子降溫。
最為難受的不是別的問題,而是臉上的痘痂。小孩子總是受不了癢,想要抓撓,清嵐只好一直守著他,握住他的小手,溫聲細語地勸他別亂抓。
好在清嵐也不需要休息。
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做好,也是她的處事原則。
弘昀一時昏昏沉沉,一時又清醒。
清醒的時候,便虛弱地問道:“庶額娘,額娘為什麼不來看弘昀?”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清嵐想了一想,“二阿哥知道你這個病會傳染給其他人嗎?”
清嵐學不來哄小孩子,便用對待大人說話一般認真地與弘昀說話,這般態度,倒讓這些早熟的孩子覺得受到了尊重。
“弘昀知道!”那些下人對他又是憐憫又是躲閃的眼神在他小小的心裡留下深刻的印象,而清嵐看他的目光一直是柔和平靜的,讓他心裡的惶恐無措也鎮定下來。
“你額娘這些日子很是擔心你,身體就不大好,要是她來看你,就會和你一般生病。二阿哥想讓你額娘一樣身體難受嗎?”
“那額娘還是不要來了!”弘昀忙道,又疑惑道:“那庶額娘為什麼還會過來照顧弘昀?”
清嵐笑了一笑道:“庶額孃的身體很好,那些太醫不也是沒事?”
弘昀迷糊地眨下眼睛,小手卻攥緊了清嵐的手。
胤禛的書房。
高斌躬身稟報:“爺,奴才這幾日細心查訪,發現京郊南邊有一戶人家在年前得過天花,但那戶人家愚昧,並沒有將衣物全部燒掉,而是遠遠的將它們埋到土裡。奴才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