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可是誇獎過呢!”比起弘晝,弘曆顯然比他學的好。
誇獎?鈕祜祿氏心下苦澀,一般人家,倘若讀書讀的好,早就會引起重視了,可是對弘曆,胤禛只是淡淡地鼓勵了一句,視線照樣沒有放在他的身上。
“弘曆的騎射,怕是不行了,以後也只有在讀書上多放些心,饒是這樣,妹妹還怕他累著了。”
哪有哪個皇子皇孫不能騎射的?這樣的人,在皇家眼裡怕是已經廢了一半。難怪胤禛不怎麼上心!
鈕祜祿氏這般說,也是暗示清嵐弘曆不可能也無力與弘時爭什麼。
清嵐淡淡一笑,聽出了鈕祜祿氏的話中之意。
“爺既然已經跟騎射師傅打過招呼,到時候必然會對四阿哥量力而行。妹妹也別太擔心。”鈕祜祿氏小人之心,也太看低了她,看低了弘時,怕弘時在上書房擠兌弘曆。別說她不屑於拿一個小孩子出氣,弘時也從來沒有將弘曆放在眼中,頂多是漠視而已。
“怎麼能不擔心?”鈕祜祿氏心下一橫,站起身,朝清嵐跪下。
“妹妹這是幹什麼?”清嵐皺眉,她不喜歡有人這般逼迫自己。
鈕祜祿氏被清嵐拉著,執意不肯起身:“妹妹知道,以前妹妹有些事情做得不對,這麼多年下來,妹妹心裡一直懊悔,還求姐姐原諒!”
“事情早已經過去,妹妹不必放在心上。”清嵐淡淡道。
“姐姐寬宏大量,可妹妹卻不能這般輕易原諒自己。”鈕祜祿氏道:“妹妹只盼著弘曆能夠長大成人,用心讀書,到時候能對爺和他的兄弟有所幫助,妹妹才會安心。”
清嵐自是不會輕易相信鈕祜祿氏的這些投誠之語,微微一笑,道:“兄弟齊心,其力斷金。四阿哥是弘時的弟弟,在外又豈能不顧念一二?”但也只是顧念而已,雍王府內部在外不可能內訌,剩下的還要靠他自己去努力。
有這個保證就足夠了,鈕祜祿氏心道,她只是怕弘時暗地裡下絆子,別的,自然也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
謝過清嵐之後,鈕祜祿氏回到自己的房中,望著弘曆,幽幽嘆了口氣。
“額娘,兒子和哥哥們一起去上書房,烏雅額娘也同意了,額娘還有什麼擔心的?”弘曆不解。
“弘曆!”鈕祜祿氏扶上他小小的肩膀,“你記住,你烏雅額孃的話,你聽一聽就夠了,別太當真。”
“可烏雅額娘說了三哥會照顧我的。”
看弘曆迷茫的樣子,鈕祜祿氏耐心道:“你烏雅額娘心裡怕是恨死咱們了,她說的話,怎麼能信?額娘這次去拜訪她,主動和她交好,只是要告訴她,你不會和她兒子爭什麼,讓她放低戒心,別暗地裡使壞。額娘若是不主動放低姿態,說不定到時候出門在外,你羊入虎口,他們隨便用個什麼手段,你怎麼辦?”
“額娘,烏雅額娘不是這樣的人!”弘曆難以置信,他不相信笑得那麼漂亮的人會是額娘口中說的那樣。
“是不是額娘比你清楚!”鈕祜祿氏嚴厲道:“別被她們的表象迷惑了!”
自家兒子到底是個什麼毛病,聰明是聰明,可就是喜歡看漂亮的小姑娘,還喜歡以貌取人。
“額娘!”弘曆不樂意道:“兒子還是不相信烏雅額娘是這樣的人,她看起來這麼善良,這麼美好,怎麼可能像您說得那麼惡毒?”
鈕祜祿氏差點吐血,兒子這毛病到底是從哪裡來的?那次趕走那個侍女,弘曆差點和她鬧翻,這一次,又因為人漂亮就不聽她的話。
莫不是被誰蠱惑了?
鈕祜祿氏面色猙獰了一下,看弘曆向後退了一步,忙又恢復了慈愛的笑容:“好了,額娘只是提醒你,凡事長個心眼。在這府裡,只有額娘是真心為你好的,其他人都別相信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