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宴席擺了整整兩條街,但凡來賀喜的都能吃上一頓。
於仲陽已經從皇城趕了回來,但是因為皇帝的寵妃是顧闕的女兒,因此顧闕本人被押解進京,由皇帝親審。至此當年蕭凮被冤一案基本上也已經告一段落,而皇帝也對蕭銳做了補償,只是被其拒絕了。
“我對官場上的那些爾虞我詐毫無興趣,如今爹孃沉冤得雪,我唯一的心願就是能與你與孩子平平淡淡的終老此生。”
“當真不後悔?”鈴蘭問他,畢竟是在天子腳下。
蕭銳笑笑:“自然不悔。”
鈴蘭沒再問,有些情意心知肚明就好,沒必要非得膩膩歪歪的說出來。
時間一晃而過,眨眼已是中秋,鈴蘭臨盆在即,柳苑的陣仗比之先前許夫人生產時還要嚴謹。
“又不是你生,瞧你緊張的,滿腦門汗。”鈴蘭躺在床上,小腹一陣陣抽痛,旁邊三個產婆面色肅然,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沒辦法,拿人錢財了,必須得做實事。而首先,就是表情一定要鄭重,讓人一眼看上去就滿意。
蕭銳攥著她的手,輕聲安慰:“別怕,產婆說一會就好。
一個時辰後,鈴蘭誕下了她與蕭銳的女兒。
鈴蘭因為坐月子,每天都要躺在床上不能動,唯一的樂趣也就是逗逗嬰兒了。這才半個月之久,滿月還得十幾天呢。
“小姐小姐——”
“慌什麼,小心摔跤。”
香草喘了口氣,樣子看起來很是高興。
“什麼事這麼高興?”鈴蘭問她。
“是沈砡沈少爺,他中榜了!”
鈴蘭揚眉,那的確是件值得開心的事。
香草繼續道:“人已經回來了,就在路上了,王知縣辭官後,峪安縣的縣令之位一直空著,他此番回來就是繼任的。”
鑼鼓喧天,喜氣洋洋,沈砡紅衣紅綢,由一群百姓簇擁著進了沈府的大宅。
蕭銳遠遠看過去,人太多,估計一時半會是湊不上去了,還是先回家看看妻女吧。
經查證,顧闕的確是當年聯合外敵陷害蕭凮的主謀,他本人也對此事供認不諱,認罪當日,不等皇帝下令處分,他自己就於牢中自盡了。如今朝廷已經另派了人鎮守平遙城,就是不知道來的會是誰。只是這些都與自己無關,他只要守著家業,然後每日陪著妻女,就好。
這麼一想,腳下的步子更快了。
遠處柳苑已經在望,最近一直在忙著跟收購蘋果的商販商量事宜,他已經兩日沒見她們娘倆兒了,心裡想念的緊,當下也不顧別的了,足尖一點,踏著屋瓦樓閣幾個縱躍落到柳苑後宅。
“呀!”香草被從天而降的姑爺嚇個正著。
“怎麼了?鈴蘭在屋裡問。
香草沒答,識趣退下。
屋裡鈴蘭靠在床頭,螓首微垂,蔥白似的手輕輕滑過嬰兒白嫩的肌膚。
有陽光從窗欞照射進來,打在屋內地面上,蕭銳踏著一地金光緩緩走過去,溫柔的將那母女二人簇擁懷中。
香草送了熱水進來,見那一家三口和樂融融,自覺退出屋子,掩了房門。
院子裡沈松夫妻提著各類補品,見香草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由問道:“少夫人呢?”
十來歲的小姑娘,笑得十分純淨好看。
“都在屋裡呢。”
語氣不無羨慕。
昏昏欲睡間,鈴蘭似乎又想到了別的,她抬眸看向身邊的男人,緩緩道:“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甚麼事?”
“以後再告訴你。我先問你件事,你說許府跟般若鎮的傅姓人有交情?”
沈硯點點道:“嗯,不過我也不是很清楚,師父師孃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