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修遠有些驚訝:「我沒聽你說過。」
他當然沒說過,面對單純莽撞一根筋的戀人,有時候隱瞞才是更好的辦法。
「我跟你說了也沒什麼用啊。」周歲淮故作輕鬆,道。
陳修遠臉上閃過一絲失落:「哥,每次你碰到不開心的事,都不願意開口告訴我。」
「你這小孩,忙著知道我的煩心事幹什麼?」
周歲淮伸手去摸陳修遠的頭,結果被他往後一撤躲開,他神情有些彆扭,說話的語氣也挺彆扭的:「我不是小孩了。」
周歲淮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手追著過去揉了他一下,說:「是,馬上十九了呢。」
說起這個,陳修遠又問了一遍:「明天真的不能來嗎?」
他似是有些猶豫,聲如蚊蚋。
「我明天過生日。」
周歲淮聽了一半:「什麼?」
「我明天過生日。」陳修遠又說了一遍。
「怎麼不早跟我說……」周歲淮面露難色,他約了陳晏公司那個季總吃飯,這個季總最近手底下走了兩三個得力助手,而且他是個有些古怪的性子,說不定根本不甚在意陳中正,周歲淮想去探探口風,看能不能跟著他做一陣子事。
「那我明天儘量趕過去行嗎?」周歲淮貼過去抱住他,「都不跟我提前講,禮物都要匆匆準備了。」
他有一整個白天的時間準備,從騙陳修遠自己去上班開始,就有大把時間去商場給陳修遠挑禮物。
原本是打算給陳修遠買鞋的,陳修遠因為近來經濟狀況不如以前,買鞋的頻率一降再降,但現在挑了也來不及送到,周歲淮就到他常去的店子裡給陳修遠挑了件厚實的羽絨服外套,然後再去做了一個蛋糕,手作的蛋糕可以自己選顏色和配飾,找不到貝斯,周歲淮給他放了個碩大的玩具吉他在蛋糕上,細節不怎麼樣,但總體還可以。
周歲淮拍了張照,然後把蛋糕和禮物都給提回家裡去了。
跟季總約定的時間是晚上七點,去之前周歲淮給自己下了碗麵墊肚子,上了酒桌,他就沒有什麼吃東西填飽肚子的機會了。
周歲淮感覺自己這輩子喝得最多的酒就是這幾天的了,他勉強擠出一個笑,端著酒杯道:「季總,先敬你一杯。」
「你這人好沒誠意,敬我酒怎麼不給自己倒滿啊?」
周歲淮輕笑了一聲,饒是他面容疲倦,也擋不住身上那股穿上西裝就乾淨爽朗的氣質。季總頗有興趣地盯著他,等到周歲淮灌下那杯酒之後,才起身也把自己杯子裡的酒給喝得乾乾淨淨。
「周總好酒量啊,你們幾個還不去給周總敬酒?」
他其實挺欣賞周歲淮的氣性的,當時跟周歲淮他們公司合作的時候,周歲淮一個人扛著他們整個工作室的壓力,硬生生把利益給多佔去了五個點,就算陳晏不拜託他,把周歲淮招進來這件事,也是值得考慮考慮的。
幾杯酒下肚,周歲淮除了臉頰紅潤了些,眸色依舊,又端著酒杯跟季總喝了兩杯。
這幾日收到的冷漠和嘲諷實在太多,周歲淮覺得季總的態度已經很是不錯了,甚至有談攏的跡象。
要不是在換場地唱歌的時候看到應季總邀而來的陳晏,可能一切都會不一樣。
陳修遠今晚的節目是壓軸的,謝楊擅作主張,把結尾的lo換成了《生日快樂歌》的曲調,前奏響起,臺下一眾觀眾就跟唱起來,草地加上樂隊的大合唱非常有氛圍,只有鍵盤手在按出節奏,而當事人陳修遠單手扶著自己的貝斯,另一隻手赧然地扶額,聽完了一整首《生日快樂歌》。
下場的時候,陳修遠整張臉都是滾燙的,他猛捶了謝楊的肩膀一下。
「你怎麼還弄了這麼一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