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怎麼了得!
“九小姐的話我們做下人自然不敢駁回,”見玳瑁開不得口,金珠冷下臉來,發話了:“太太的東西自然是要緊的,不然玳瑁也不會嚇成這樣了。只是看便看了,太太一會兒問起來是誰的責任,怎麼回呢?”
明顯這是用太太來恐嚇自己了!祈男心裡有底了,看來那堆衣服裡確實有鬼!不然這些丫鬟也不會這樣推三阻四地不讓自己看了!
“太太若要問,自然是我和六姐姐的不是,有什麼也不會叫姐姐們擔下。”祈男笑得可愛之極,可話裡還是沒放過祈纓。
想讓我來背黑鍋,門兒也沒有!
“那到底是九小姐,還是六小姐呢?!”金珠仗著自己是太太房裡的老人,絲毫沒將祈男放在眼裡,祈男一句話過來,她總有另一句去擋,且眼色神情中,全是對祈男的不屑。
玳瑁頭上開始出汗,心裡全指望金珠了。
“先看了太太的衣裳再說!”祈男略將嗓門提高了些,
她可不怕金珠,其實她是誰也不怕的。
金珠惱了,雙目怒視祈男,祈男笑眯眯地回視,卻是一點退縮之情也沒有。
祈纓看出苗頭不對來,於是也不出聲了,臉上掛著笑,要看到底是哪一方能贏到最後。以她一向的立場來說,她總是要站在勝者一方的。
正不可開交時,正房裡傳來陰氣嗖嗖的一聲喝令:“都吵些什麼?!”
蘇家二太太,錢眉娘,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靜悄悄地站在臺階上,身披一裘織金披風,面無表情地俯視眾人了。
祈纓立刻陪笑上前,彎腰行禮:“女兒給母親請安!”
祈男的反應也不慢,緊隨其後,有樣學樣,垂首斂袖,恭敬不已:“女兒給母親請安!”
二太太臉上陰得能滴出水來,將二人一一看過,眸中浮現森冷寒霜:“你們就這樣來給我請安?大清早的吵得家裡雞犬不寧的!一向我對你們是怎麼說的?祈纓你說說看!”
玉梭跟在祈男身後,聽見太太這樣說話,暗驚不已。
祈纓心裡偷樂起來,面上只作鎮定,陪笑回:“母親一向教導女兒們,戒談私語,禁出惡聲,毋縱驕奢,鹵莽浮躁,苟雲已錯,推委則愚。”
苟雲已錯,推委則愚?祈男雖不敢抬頭,卻止不住心裡的怒氣,狠狠看著地下。
“做錯了事便不得推委!吵得眾人皆知,更是不成體統,極沒有大家規矩!”二太太沉著臉呵斥,雖沒有明說,可誰都聽得出來,這話是對祈男說的。
一不做二不休!祈男知道,禍事躲不過,不如迎頭上,哆哆嗦嗦反而更讓人生疑,再說自己本來沒錯,怕什麼?!
“回太太的話,太太的教導極有道理,只是誰做錯了事?是不是也該查個明白?”祈男說話間便拉過玳瑁來,這丫頭此時已經腳軟了:
“玳瑁姐姐說,是我撞了六姐姐,六姐姐才倒去她身上,這才將太太的衣裳汙糟了。我只有一事不明,既然六姐姐和玳瑁姐姐倒地在先,我上前在後,怎麼會是我撞倒的?”祈男身子站的筆直,雙目直視太太,絲毫退讓的意思也沒有。
前世職場裡那股子要強不服輸的性子又湧現了出來,現在的祈男,倒真跟五姨娘有幾分相像了。
二太太自然也將這點看了出來,心裡厭惡之情不由得愈發厚重。
死到臨頭了,倒還嘴硬!祈纓看出太太臉色變化,心中大喜。
小姐們陸續也都到了,只是見太太發火,不敢進來,都擠在院門口處,要看這場鬧劇如何收場。
四小姐蘇祈琢,靠在一旁的祈鸞身上,笑著低語道:“九妹妹一向不來太太屋裡的,今兒一來就鬧出事來,看來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偏自知生下來就會打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