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暮將那小片破布收進了懷裡。
屏風後煙霧嫋嫋,南卿泡在熱水裡身心舒展,但她臉色還是很平淡。
內心……
“二二,沈之暮現在距離我幾步遠?”有二二在,南卿早知道這人隱身跟著自己了。
“他就站在屏風外面,罰站一樣站著。”
“罰站?”
“對,筆直的站著,老老實實的。”二二看著光屏上沈之暮捏著那塊破布失意的眼神嘖嘖兩聲:“我在他眼中看見了濃濃的後悔悲傷。”
“後悔廢了我修為,悲傷現在的一切。”南卿感嘆:“我知道他不能接受我修魔,猜到了自己會被廢,但沒想到他這麼果決。”
“他果決,你卻‘猶豫’。”二二作為局外人,作為上帝視角可謂是看的清清楚楚你,南卿做的局。
其實南卿昨晚是有時間解釋的,解釋了或許沈之暮就會停手,但她就是慢吞吞的,非不把話說完。
與其說沈之暮衝動我行我素廢了南卿,不如說是南卿半推半就。
師徒關係想要在一起有違倫理。
沈之暮能接受心理的跨越,他不一定能做出實質行動。
這就是為什麼明明南卿生辰那天醉酒表露心意了,都吻了,沈之暮都不敢上前一點,主動一點。
所以南卿要打破這層倫理,他們不能是師徒。
平白無故怎麼解除師徒關係?
不破不立,要破就破個徹徹底底!
南卿用自己的疼換來了現在的局面,她疼了,沈之暮也疼了。
“受傷了,先要把自己舔舐好。”南卿把頭埋進了水裡。
……
小二送了熱乎的飯菜上來,南卿還讓小二燙了一壺酒一併送過來。
官道上的客棧飯菜吃起來不是很好,青菜不脆,肉也不算太新鮮,但這酒不錯,挺烈的。
南卿吃了一些飯菜墊墊肚子,後面就一個勁的喝酒。
二二實時播報:“他現在坐在你對面,他用很心疼的眼神看著你,沈之暮估計以為你在酗酒。”
南卿才沒有酗酒,她喝的可開心了,平時沈之暮管著她從不讓她喝這麼烈的酒。
“二二,這酒味道真不錯,明天我離開客棧的時候一定要多買幾壇。”
“挺好的,既能喝到酒又能把此刻的人設凹好,我喜歡。”南卿又倒上了一杯,用杯子喝不盡興,她直接拿著酒罈喝。
隱身坐在對面的沈之暮皺眉,他眼神中閃過心疼。
楠楠,別喝那麼多酒,傷身。
他此刻又沒法阻止,更加不敢阻止,不能被她發現他在這裡。
南卿把整壇酒喝完,略微有點醉了,微醉她裝成了十成醉,搖搖晃晃的就去內室休息。
南卿沒有脫鞋襪衣裳,隨便倒在床上被子一蓋,然後就沉睡了過去。
確定人已經睡著了,沈之暮才敢出現。
沈之暮聞著滿屋子的酒味,他施個法術清除味道,然後拿出了一顆醒酒的丹藥餵給她。
沈之暮小心的把她身上的外衣鞋襪都脫了,頭上的簪子也拔了下來放在桌子上,將被子給他蓋好。
小心翼翼輕手輕腳地做好這一切,沈之暮心滿意足。
能這樣照顧她,他就滿足了。
“楠楠,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