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桑站起身走上前,但他又不敢扶。
沈之暮身形搖晃,彷彿下一秒就會倒在地上。
木桑是真沒見過這麼虛弱的沈之暮。
這是什麼情況?沈之暮受了重傷?
沈之暮咳嗽了好幾聲,手指間全是鮮血,他說:“真相我已經知道了,我會告訴仙盟,但是楠楠會從整件事裡面摘除,你除了對我不能對任何人提有她在,我會保證你不受任何責罰,但你以後要離開天宗門,明白嗎?”
這心已經偏到天上去了。
木桑不祈求有人偏袒自己,沈之暮願意聽他說真相,願意保他,木桑已經很滿足了。
木桑惜命,且現在他有了追求之人,他當然不想死在這。
木桑單膝跪地,拱手道謝:“多謝仙師。”
沈之暮:“你不用謝我,你要謝就去謝我的大徒弟,是她請我聽你把話說完的。”
沈之暮內心感慨,如若不是雪琦請求自己聽木桑把真話說出,他也不會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荒唐之舉,畢生後悔之舉。
口鼻間全是血腥味。
他已經記不清上一次流血是什麼時候了。
他很少受傷,更何況是內傷。
還是生生氣出來的內傷。
自從飛昇了以後,沈之暮從未有過如此濃烈的情緒波動。
原以為昨夜便是痛不欲生,沒想到現在更是。
木桑被弟子帶回了地牢,暫且押制。
沈之暮用帕子擦淨嘴角和手指尖的鮮血,腳步虛浮出了議事堂。
一出來便瞧見宮雪琦。
總算看到師尊了,宮雪琦趕忙上前:“師尊,楠楠她不見了!”
瞬間眼前一黑,沈之暮握緊了手心:“什麼時候不見的,可有去找?”
“我做好早膳進屋就發現楠楠不見了,我和鍾裕將整個天宗門找遍了,沒有看見她,鍾裕下山去找了。”
宮雪琦發現師尊臉色蒼白如紙,還有他袖口還有血跡?
明明他離開竹峰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議事堂內發生了什麼。
“去找,繼續找。”
“是。”
“等等。”沈之暮突然叫住了她:“不用找了,你把鍾裕也叫回來吧。”
“為什麼?”宮雪琦不能理解:“師尊,楠楠昨夜才被廢了修為,她身體很虛弱,雖說天宗門附近沒有妖邪很安全,但是她的身體但凡遇到一個有歹意的人都會有危險,必須找她。”
“我去找,我知道她去哪了。”
原來師尊是打算自己去找,宮雪琦聽到這話鬆口氣:“師尊,您知道楠楠會去哪裡,她到底去哪……”
話還未說完,眼前之人就消失了。
宮雪琦愣著。
師尊這急切……
還有楠楠到底去了哪裡?
……
沈之暮御劍空中,他知道她去了哪裡。
她說過,她想回家。
在天宗門在他這裡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她現在肯定是回家了。
身體還未好便要回家,這是多麼不想待在竹峰了?
她走不出太遠,沈之暮一會兒就追上了。
官道上一輛馬車特別引人注目,沈之暮法術一探。
車裡之人就是他的小徒兒。
車伕趕著車,車內南卿蓋著衣裳熟睡著。
她臉色很不好,沒吃早膳就坐馬車要回家。
一陣靈光,馬車內多了一個男子。
沈之暮顫巍的伸手,在即將碰到人的那一刻他又收了回去。
他害怕把她吵醒了。
楠楠,對不起。
沈之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