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她綰髮。
春花秋月敲開房門進來,垂目問道,“爺,晚飯在哪裡擺?”
“外廂房吧。”雲崢自己的頭髮都沒束,從頭頂垂下陪著青綠的衣衫,倒顯得好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形象。穆念雪在鏡中瞧著自己的夫君,見他為自己綰髮很是認真,面容丰神俊朗似遠古的謫仙,心裡又是一番遐想。
不過一時,晚飯就擺出來了。
外廂房連著內室,中間只隔一道拱門,一扇簾子。雲崢與穆念雪在高處黑漆螺鈿案几上吃,旁邊是服侍的一應丫頭。
一般男女主子用餐的情況下,作為侍妾是要在下首服侍的。穆念雪雖然見著嫣然心煩,可這嫣然必會揪住機會進來,就是什麼也不動,木在一旁也情願。可是今天出奇地不見人影。
“嫣然這會子怎麼沒來?”穆念雪一眼就發覺了什麼不尋常。
雲崢卻是沒理會,自顧自夾著一粒花生米。
菊清意會到主子可能是要用人,自主地上前去佈菜,手法輕巧,巧笑倩兮。一雙白嫩的小手不斷在兩人眼前揮舞著,打扮也是格外用了心的。頭上梳著雙鬟,用玉簪點綴著,耳珠上戴一對圓圓的碎玉。身著煙藍色斜襟褂子,只是身板小了些,到底還沒長開。
穆念雪在轉頭一看,自己金鑲玉的髮簪就戴在菊清另一側的雲鬢旁,不過釵子插得太深了些,幾乎只露出紅色瑪瑙一個頭,不過她還是發現了,那就是她的簪子。
這個時候拿回來怕是不可能的了,穆念雪知道菊清的心思,所幸就在此時成全她,“這丫頭是跟我的人,你要是看著喜歡,我就安排人給菊清鋪個房吧。”
雲崢挑了挑劍眉,這像是雪兒說的話嗎?竟然主動塞給他一個通房丫頭?
菊清聽得一愣,隨即跪下身去,實在是不知道穆念雪為何會說這句話,心裡緊張地不知是喜是福。
雲崢伸手摸了摸嬌妻的額頭,稀奇道,“沒發燒,怎麼說胡話?”
穆念雪看了地上的菊清一眼,“我是認真的。”
“給我塞這麼多無用的女人在房裡,你不嫌累我還嫌累呢。”雲崢說完,看不出喜怒,直接就進了內室。
穆念雪知道夫君不會要,她只是故意趁此時說給菊清聽,好讓她早些收心,別打那些有的沒的主意。
菊清在桌子底下發抖,她從小兒也是很嬌慣的,雖是奴婢,家裡卻將她當正經姑娘養。培養得心性高些,將來也好找個好相公。一般的小廝是配不上她的,做有錢人家的正妻卻沒這個條件,只巴望著姑娘嫁個有權有勢又能幹的人,自己也有好的歸宿。
自從來到平陽王府見到姑爺,他就在她心尖尖上了,可是她看上了他,人家卻將她拒絕了,還說自己是“無用的女人”。
“你起來吧。”穆念雪冷冷地吩咐。
菊清起身,受不住委屈似的臉頰上滾落了兩行淚痕,低聲道,“姑娘好心了,是我配不上爺。”
“退下吧”穆念雪在心裡想,你知道就好。
菊清準備退下,身後傳來兩聲主子“等等”的聲音,抹乾淚痕勉強轉過頭。
“你頭上的簪子很好看。”穆念雪說得意味深長,菊清臉色尷尬了一下,才隱忍著淚水退下了。姑娘為何說這話,她被發現了嗎?
嫣然被菊清扇了一巴掌,趁著夜色在院外走著,為了引爺上勾,她不惜用最厲害的春藥。可結局爺卻將她推給了別人……
此時的嫣然渾身發熱,難受得厲害,四肢百骸如烈火燃燒、似白蟻啃咬。她四處找尋著清水,已解除身上的藥性,只是水池沒找到,眼前卻出現了一個男人。
天色太黑,她看不清他是誰,只是軟在對方懷裡。
“你、你摟著我幹嘛呀……”雲崢的心腹小廝孫小剛好要去蘭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