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敏之不疾不徐,眉眼含笑,悠悠道,「你沒錯,是我老了,不瞭解你們年輕人口味了。」手卻突然捏住蘭崢的下頷,抬起蘭崢的臉,他很喜歡這種侵略性的姿勢,開始還不怎麼明顯。
後來蘭崢一退讓,他就用這種姿勢禁錮而強勢。
蘭崢眨巴眨眼睛,藺敏之只親了親他的眉心,在他耳邊低聲道說了句什麼,聲音飄忽輕微。正好包廂外有人大喊大鬧似乎喝醉了,聲音蓋住了這句話。
蘭崢沒聽清,追問,說了什麼。
藺敏之卻只是似笑非笑,意味深長。
故弄玄虛。
蘭崢冷哼了一聲,不說就不說,斜了他一眼,嘀咕道:「你最好永遠都別說。」
兩人吃完飯,蘭清嘉給了他地址,問要不要去接他,蘭崢說自己打車過去。最近天冷,他很少摩托車出去了,吃不消。
雲城的冬天還是很冷的,天氣預報已經說了下週可能會降雪。窗戶外面熱氣騰騰的,陰沉沉的,預示著一場暴雨。
兩人從包廂離開,又碰到那個楊釗。楊釗旁邊是一個神采飛揚的姑娘,容長臉,頰邊一顆紅痣,一笑十分顯眼,稱得上一句張揚漂亮。
姑娘腳下有個醉酒的人,被她身邊的兩個保鏢揍得很慘。服務員和經理在一旁想勸不敢勸。
那個姑娘一見到藺敏之,眼皮子一抬,笑容滿面的過來,喊了一聲,「大哥。」
「你們也來吃飯,我教訓一個不長眼的人。」她踢了一腳那個醉酒的人,很跋扈的模樣。
楊釗眼睛盯著蘭崢,蘭崢垂眸並不與他對視。那個姑娘也轉過目光盯著蘭崢,掃了一圈,又把目光釘在藺敏之身上,帶著興味。
但藺敏之顯然沒有開口的意思,頷首點頭,就帶著蘭崢離開了。
離開後他才道,「剛才那人是楊釗和藺芳之。」
藺家的人,藺芳之,藺二小姐。藺敏之和他提過家裡情況複雜,而高勝則是詳細地和他說了藺家幾個子女的情況。
所以蘭崢大致知道一些,藺長雄現在有五子三女,藺二小姐和藺三少爺及楊釗是同母所生,都是楊施姚的孩子。藺家二少爺是養子,因為智力問題一直在療養院生活,並不出現人前。
大小姐藺馥之和四少藺啟之是同母所生,住在藺家主宅曲水灣。還有兩個藺三小姐和藺五少爺為龍鳳胎,母親是退圈的影后肖亞蕾。居住在國外,並不常回來。
「你們兄妹感情,」蘭崢想了一個詞,「很塑膠。」
「好形容。」
藺敏之開車送蘭崢去心理診所,路上問起這個評估。蘭崢也說不太清楚,說以前車禍復健的時候就一直做,他以前有些輕微的焦慮和原因不明的躁鬱,體內激素水平不怎麼穩定,好在現在檢查都很正常。
例行檢查而已。
承平也是一樣,因為承平一直很安靜不太愛說話,家裡人害怕自閉症,做了很多檢查,後來只是單純的身體和發育原因,但這些檢查也固定下來了。
到了目的地,蘭崢在路口就喊停下車了,生怕被蘭清嘉發現。
藺敏之薄唇緊抿蹙眉,蘭崢真的很怕蘭清嘉,對待李翠翠那個母親也沒有這樣的緊張和懼怕。而且從昨天的情況來看,蘭清哲應該是蘭崢父親,然而父子感情並不親密,蘭清哲更多關心的是大女兒,相比之下,蘭崢更親近蘭清嘉和宋眉州。
不同尋常。
就像他也親近和尊敬宋夫人,但和自己母親宋嫚一比,還是排在後頭。他天性裡對宋嫚更加親近依賴,一種血緣天性,可以發脾氣可以示弱可以信賴更願意被其管束。
「晚飯不能陪你吃了。」蘭崢從車窗外撂下這句話,就朝馬路對面而去。
藺敏之望著他的背影,蘭崢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