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生的嬌小柔美,巴掌大的一張臉陷入風帽的周遭那一圈白絨絨的絨毛裡,呈現出她膚白勝雪。
他抱胸而立,見著兩邊侍女攙扶她下來,臉頰上透出紅暈,他一看就知道是被凍出來的。她不適應這兒的寒冷,哪怕外頭圍著厚重的狐狸皮草斗篷,還是凍得哆哆嗦嗦。手上戴著厚厚的兔皮手套,懷揣著個黃銅手爐。就這樣,還是忍不住哆嗦。
&ldo;這兒比翼州信都冷?&rdo;慕容叡嗤笑,走上去就問。
明姝凍得已經整個人都不好了,信都沒這麼冷,到了冬天的時候,除非必要,她也是不輕易出門。
這兒比信都給冷多了,還要她出來,可不凍得哆哆嗦嗦麼?
寒冷之下,她抱住了懷裡的爐子,警惕的瞪他。
慕容叡哈哈一笑,&ldo;嫂嫂別怕,到了車裡也‐‐不暖和。&rdo;
他這話惹來明姝一記白眼,可惜太冷了,她哆哆嗦嗦的,連翻個白眼都不行。慕容叡讓開,請她上車,車輛已經準備好了,侍女麻利的給她把車門拉開,她躲進去。車內如同慕容叡所言,其實一點都不暖和,雖然裡頭也放了個爐子,但終究比不上屋子裡頭。
慕容叡說的一點都不錯。
她進去了,凍得手腳都伸展不開,不多時,車廉被人從外頭一把掀開。
慕容叡站在外頭,手裡提著一隻暖爐。
&ldo;到武周縣還有一段路,嫂嫂捧著這個吧,裡頭剛剛添了炭火的。&rdo;
明姝凍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同乘一車的銀杏幫她伸手去拿。結果手掌剛要碰到時候,慕容叡抬手避開,眼睛看向明姝,&ldo;這個是我給嫂子的,與他人無關,自然是請嫂子親自來拿。&rdo;
他說完,雙眼掠過銀杏,直直望向明姝。
慕容叡的目光放在身上,似乎有千斤重,沉沉的幾乎叫人透不過氣來,容不得有半點拒絕。
睡夢中那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又上來了,她臉色蒼白,伸出了手。
她從他手中將爐子接過去。指尖不可避免的觸碰到他的掌心。寒冬臘月的天裡,似乎都是冰冷冷的東西,他的掌心倒是滾燙的。
明姝很不適的揣回爐子,坐了回去,閉上眼看也不看慕容叡一眼。
慕容叡站在那兒,寒風從他身後呼嘯吹進來,他頭稍稍歪了歪,似乎要看透車裡這個臉色突然變得極其不好的女人,此刻到底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最後還是明姝扛不住,臉都被凍僵了,眼珠都凍得轉不過來了。再這麼下去,她覺得自個都要凍死了。
&ldo;小叔若是沒事,可以啟程了麼?&rdo;她說這話的時候,艱難的動了動臉頰,好歹把臉頰上的肉給活動起來了。
&ldo;嫂嫂可要快些適應這兒的氣候,要是不適應,到時候很容易難受。&rdo;慕容叡見到她快要斷了氣的樣,終於大發慈悲放下車廉,車廉厚厚實實,一番下來,蕭瑟寒風就給隔絕了大半。車內兩女頓時感覺自己重新活過來了。
這個天路不好走,天寒道路特別容易結冰,哪怕有人把大道上的冰鏟掉,但不多時,又很快結起來。
明姝在車內緩了口氣,等著車內暖和點了,她小心把車窗給推開了點。
外頭車馬如龍,來往不絕,其中不少高鼻深目的胡商。雖然已經遷都到洛陽有那麼些年了,倒是平城依舊還有幾分家底,還是有幾分繁華。
&ldo;五娘子快些放下來吧,外頭太冷了。小心凍著。&rdo;銀杏兩隻手揣在袖子裡死活抽不出來。
明姝點了點頭,把車窗給拉嚴實了。
武周縣靠著平城,看起來不遠,但真的走起來,卻耗時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