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玲嘟著嘴道:“你為什麼這麼殘忍,要將杜十娘逼得跳江?”
楊燦差一點失笑,沒想到這小姑娘,看書如此的痴迷,居然沉醉到書裡面的情節,不能自拔。
“錯了,你錯了。”楊燦試圖跟她解釋,“逼她跳江的人,不是我,是李甲和孫富。”
“好啊。”陳玲道,“你將李甲和孫富叫出來,讓我打他們一頓出出氣。”
瞧著小姑娘攥起粉拳的樣子,楊燦越發覺得啼笑皆非,這丫頭認起真來,簡直是不可理喻。
“小妹妹,你消消氣,聽我說,所謂杜十娘,所謂李甲和孫富,都是小說中的人物,那都不是真的,純屬虛構。他們的生死,他們的悲歡離合,完全與我們無關。明白嗎?”
如果不是瞧著小姑娘挺可愛,楊燦真想一走了之,解釋起來,怎麼這麼費勁,連他的汗,都出來了。
“不,你騙我,他們都是真的。否則,為什麼我一閉上眼,就覺得杜十娘,就在我的眼前。她在向我哭訴,要我救她,我有責任,不能不救……”
陳玲話語中,隱隱地帶著哭腔,顯然正為這件事,感覺非常地苦惱。
在公孫樹下,瞧著紛飛的公孫樹葉,本就容易悟禪,楊燦的心中,陡然間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原來寫書,真的不是一件隨便的事,特別是靈書,可以影響人的思想,影響人的行動,厲害起來,甚至可以影響人的一生。
楊燦暗自決定,以後寫書,一定要謹慎,千萬要給大多數的人,都傳遞正能量,而不是使他們產生負面和消極的東西。
“杜十孃的命運,不是我能決定的。如果她不死,這篇文,就沒有了如此強的感染力,所以說,我無能為力,希望你能明白。”楊燦被陳玲纏得頭都大了。
這就象解釋白馬非馬一樣,看似簡單的事,有時偏偏說不清楚。
虞正齊從一旁躡手躡腳的經過,看到兩人沒有注意到他,這才拍了拍胸口,暗自感覺到慶幸。
這兩天來,虞正齊算是被陳玲纏壞了,如今總算使了個李代桃僵,將一口黑鍋,扔到楊燦背上。
“嘿嘿,嘿嘿。”想到得意處,虞正齊不由地笑出聲來,趕緊捂住嘴巴,悄悄地溜了。
“我不管,我不管。不管你用什麼法子,都一定要杜十娘活過來,或者,封她為神。”陳玲扯著楊燦衣襟,撒起嬌來。
“封她為神?”楊燦不由地露出苦笑,憑他的這點本事,豈能封別人為神,那簡直就是笑話。
“誰惹我們家玲玲生氣了?”
伴隨著一聲質問,一個氣度沉穩的男子,出現在兩人面前。
楊燦臉上唯有苦笑,如果再碰上一個蠻不講理的人,就更扯不清了。
“你就是楊燦?”來人面色一沉,威風十足。
楊燦點了點頭。
“我是祝軻,想必你聽說過我的名字?”來人傲然道。
楊燦點了點頭。
文院院長祝浩然的公子,內院排名第一的秀才,無論那一個頭銜,都令人不敢輕視。
“我這次來,有一件事情……”祝軻頓了一下,似乎在盤算如何開口。
陳玲在一旁叫道:“我知道,你是想讓他幫杜十娘封神,對不對?”
“聽說,你有一枚疾風獅的獸核。如果你肯忍痛割愛,我們在內院的相處,想必會融洽得多。”
祝軻沒有理會陳玲,凝視著楊燦道。
“如果我不肯呢?”楊燦實在受不了,祝軻這種盛氣凌人的態度,與沈璞如出一轍。
“那就很遺憾了。”祝軻伸出手指,將面前落下的樹葉一剖兩半,森然道,“與我作對的人,往往沒有什麼好下場。”
楊燦面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