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殿之上,百官面前,稱你已有婚約,是想汙衊皇上濫用皇權,強搶人婦嗎?”
一頂欺君之罪的大帽子就這樣生生的扣了下來,再加上皇后的疾言厲色,換做尋常的女子,早被嚇得魂飛天外了,然而采薇卻依舊是一副淡然如水的樣子,臉一絲懼怕的神色都沒有,只見她屈了屈膝,清聲道:“稟娘娘,安樂的婚約,是與他私定的,安樂還沒來得及告知家人,但他已經告知他父母了,還為此事還被他父親派去了千里之外的地方,如若娘娘不信,可派人去查,便知真假了!”
采薇這樣說,就是為了提醒了皇上,身為一國之君,他食言於自己的兒子了,南宮逸為了他們的婚事遠赴千里之外的沙場,在刀光劍影中搏命廝殺,而他卻在後方,用不光彩的手段,要把兒子心儀的女人嫁出去!
晉明帝聽采薇這樣一說,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來,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湧上心頭。
多日前,三子南宮逸向他袒露了自己的心跡,這個兒子一向內斂不露,二十三年來從未求過他什麼,這次,為了這姑娘,他不惜跪下來懇切的請求他,求他恩准他用軍功來換取自己婚姻的自由,他要娶她為妻,晉帝被兒子的誠意給打動了,答應了下來。
哪知,逸兒前腳剛走,後腳遼丹國的大王子便來求婚,指明要娶這女子。
平心而論,他不想失言於兒子,但遼丹日益強盛的國力又讓他不想為個女子輕易得罪了薩克努,再加上皇后再三勸諫,說那女子是紅顏禍水,迷惑男人的狐媚子,這樣的女人不適合留在逸兒身邊,不如嫁到遼丹去禍害別人。
他左右思慮,權衡再三,終於在兒子的心願和社稷安危之間,選則了後者,在兒子走後不到十天,同意了薩克努的請求!
然而,縱然是答應了,失信於兒子的那份不安始終如影隨形,聽到這姑娘的提醒,讓他頓時生出幾分愧疚來。
莫皇看到皇上變幻莫測的臉色,心中大驚,她沒想到采薇竟敢把她和逸兒的事兒拿到明面上說出來,也沒想到她還大膽的提醒了皇上,是他食言於自己的兒子了,皇上本就對賜婚之事不甚贊同,是她和薩克努軟硬兼施了多日才迫使他下旨的,若是皇上被她給說動了,那還了得?
思及於此,皇后的眼神中多出一抹狠戾來,冷哼一聲,厲聲道:“荒唐!古往今來,男女婚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未經父母同意,私相訂婚者,視為淫奔之流,該被拿到官府裡受罰的!今日,本宮姑且看在遼丹王子大度不追究的份兒上,也就不追究你這些荒唐的事了,罰你回去閉門思過,大婚之前,不許再出了家門。”
莫皇后以權壓人了,采薇自然是無法抗拒,她揚起唇角,清冷的笑了一聲,道:“是!”
錦貴妃見采薇有退下的意思,哪裡肯輕易放過,笑道:“安樂公主面露不悅之色,是不滿意皇上皇后賜的這門親事嗎?不是本宮說你,薩克努王子貴為遼丹國的大王子,人又生得英武不凡,年輕有為,這樣的男兒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呢,公主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難不成你那意中人比薩克努王子還要優秀嗎?”
“咳!”
晉明帝咳了一聲,責備的睇了錦貴妃一眼,似乎再怪她多嘴,皇帝威嚴,不怒自威,讓錦貴妃瞬間閉了她的嘴。
“安樂,你和薩克努王子將於本月十五大婚,婚後即刻隨薩克努回遼丹國,安心的做你的遼丹王妃,至於別個,就不要在想了,須知婚姻大事,並非兩情相悅即可,得看你二人是否門當戶對,兩方的雙親是否認可,否則,就算你們二人再兩情相悅,也無濟於事的!”
皇上把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自然是在提醒她,她和南宮逸不是門當戶對,她不配嫁到皇室來,讓她死了對南宮逸的心思,乖乖的當他們的傀儡,替他們的女兒跟這遼丹蠻子和親。